“怎麼會?江楠……,我,我不知道哇,江楠……”江采蘋痛哭起來,“當時那個大嫂說一定會把你當親生女兒對待,她說得很好……”
“你是不是傻?哪個人對別人的孩子會比自己的母親對孩子要好?”江楠陡然提高了聲音,看江采蘋的眼睛也蘊含了怒氣。
“你知不知道,現在我的身上還有很多傷疤,永遠也抹不去了,那都是長期遭受虐待的見證!”江楠含淚控訴。
她都想揭開衣服讓這個母親看看,自己都經歷了什麼,那麼多年她是怎麼過來的,想了想還是忍住了,何必呢,一切都過去了。
“江楠,對不起,江楠,我不知道他們會這樣,我不知道……”江采蘋一臉的慌『亂』,她從來沒有想到會是這樣,她一直以為她過得很好,不然她也不會不去找她,畢竟那手錶那麼值錢,若不是沒辦法,她都不想送出去,那可是那個人送給自己的。
“算了,一切都過去了……”江楠呼了口氣仰起頭隱住眼裡的淚,往事不堪回首,她不願意再提。
“那……你是怎麼來當兵的,他們那樣對你,你也沒條件……”江采蘋擦了擦眼淚。
“是錢文華把我帶出來的,她的愛人是軍區的團長。”江楠淡淡地說道。
“是她?”江采蘋一臉驚喜,“原來是她?那真的得好好感謝她了,想不到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能想到你!”
“感謝她?”江楠一下發飆了,看江采蘋的眼神充滿憤怒,“對,是應該好好感謝她,感謝她當年在你的酒裡下了『藥』,感謝她串通了二流子把你睡了,感謝她假惺惺地勸你,感謝她給予我的一切……”
“若不是她,怎麼會有今天的我?!”江楠提高聲音,聲音尖銳得快穿破屋頂。
“什麼?怎麼會?不可能……”江采蘋驚得跌坐在地上,一臉的驚恐,拼命搖頭,“不可能,不可能……”
“有什麼不可能?是我親耳聽到的!”江楠冷笑,看著坐在地上的江采蘋也沒有過去扶她,“我真不知道你長這麼大是怎麼過來的,你怎麼這麼天真?你的腦子到底是怎麼長的?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
“我……,江楠……我……”江采蘋完全不知所措,她沒想到江楠會這樣說她,她是自己的女兒……
她是不是很恨自己,那今天來求她的事是不是沒希望了?
江楠看著手足無措的江采蘋,不由又嘆了口氣,看來以前她是沒吃過苦的,還真是幸福啊。
她都有點好奇外公外婆家是怎樣的家庭了。
“起來吧!”江楠平靜下來,走過去扶起江采蘋,把她按坐在椅子上,“後來呢?你沒死,之後呢,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跳河後在下游被人救了起來……”江采蘋看了江楠一眼繼續說道,“可是我不想回去了,我的名聲那麼壞了,回去也是被人唾棄,不如就當我死了算了……”
“可是我卻沒有勇氣再去『自殺』,我就到了大竹村,江兮月在那裡——她是我上學時最好的朋友。”江采蘋解釋了一句,“當年我們同吃同住,好得跟一個人似的,我們都姓江,長得還有點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是親姐妹。”
怪不得,江楠心裡想,別人沒有認出來,不過也不可能那麼像吧?又不是雙胞胎。
“當年大竹村流行一種痘疫,死了不少人,兮月為照顧病人也被染上了,後來雖然活了下來,但毀了容……”
江采蘋繼續說道:“當時染上的時候她主動要求住到山裡去,為了不傳染給別人,村裡人也沒有反對,後來她沒死,還懷孕了……”
“不過沒有人知道她懷孕的事,村裡要上工才有工分換糧食給她,但她認識草『藥』,都是採了草『藥』頂工分——草『藥』也是可以換錢的。她毀了容是大家都知道的,所以她一直戴著面紗。”
“後來她的肚子大了,就由我代替她去送草『藥』,我和她的身形本來就相似,眼睛也長得像,又蒙著面紗,所以沒有人看出來是我……”
“也沒有人知道我一直和兮月生活在一起,因為她住得太偏了,幾乎沒有人上去,反正她的工分不少,又是毀了容,沒人打她的主意……”
“可是生產的時候她難產,我根本沒辦法,住在那樣的山裡,要下來都很難,後來……她生下小武就死了……”江采蘋的眼裡含了淚水,“我把她埋在了山裡,代替她活了下來,替她照顧小武,所以小武一直以為我是她的母親……”
“我以為我會一直這樣過下去,後來有一天,村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