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把我放在眼裡。女兒要是退讓一步。將來就是立足的位置都沒了!嗚嗚,嫁妝絕對不能給!一點也不給!
女兒原本還在想,要是星霜將來孝順,嫁妝我能給她留點。哼!果然被我猜到。她就是乖戾可厭的性子,幸虧我沒心軟!”
郭老太太真的是太累太累了,蒼老的面容滿是溝壑愁容。“要是星霜待你、六哥兒極好,你打算給她嫁妝中的多少?”
“她那顆黑心。怎麼會對我好!”
“假如呢!”
郭金芙抿著唇,哼了一聲,“要是真的什麼事情都順我的意思,就給她些頭面鋪子吧。她不是自持是陸家的女兒麼,看陸家能給她多少!”
“你的意思是,陸家給她多少,你再看著給?”郭老太太好像嘴裡吃了黃連似的,苦不堪言,“我怎麼生出你這麼個東西!”
“娘?您怎麼罵我?陸星霜有多囂張,您今天都看在眼底。她忤逆不孝在先——”
話還沒說完,就捱了郭老太太一巴掌。
“你才是忤逆不孝!張嬤嬤,把敬安堂所有下人給我召來,不,不用了。”
儘管怒極,郭老太太還是不忍心讓女兒,在下人面前丟盡顏面,“張嬤嬤,你是隨金芙去京城的吧?”
“回稟老太太,是的。”
“好,那你就給我記住了,從今天起,你們所有從郭家出來的奴役,只有一個主子。就是木樨院的陸星霜,記住了嗎?這話,你傳給大家,一個也不許落下!”
“是,奴婢記住了!”
張嬤嬤的頭低低的,根本不敢看郭金芙的表情。
敬安堂的下人都是經過一次“大梳理”的。之前陪嫁過來的,十有**都下場悽慘。有了前車之鑑,後來挑選過來伺候的,誰是傻瓜?
“到了京城,你們都要聽星霜的,旁的人,誰也不用理會!誰敢冒犯了星霜,或者陰奉陽違的,也不必千里迢迢送信回嶺南了,死活郭家都不會過問一句。”
張嬤嬤額頭冒出汗珠,“是!”
“給我重複一遍!”
“是。”張嬤嬤清了清嗓子,“老太太吩咐:以後所有從郭家出來的,心裡眼裡,只有四姑娘一個主子。四姑娘吩咐我們做什麼,就做什麼。四姑娘讓我們伺候誰,就伺候誰。旁的人,四姑娘不說,我們當下人的就不理會。”
郭金芙尖叫一聲,直接撲到郭老太太的腳下,“娘,您這是做什麼啊?您讓下人都聽星霜的,不是要絕女兒的命!”
到了京城,她兩眼一抹黑,有沒有丈夫陸之煥的寵愛,也沒有孃家的依靠,怎麼活啊?全是因為有了兒子六哥兒,有孃家給的一大筆嫁妝,有張嬤嬤這樣忠心耿耿的下人,她才有幾分底氣。
可現在,郭老太太一句話,所有下人都聽陸星霜的了!那她怎麼辦?
郭金芙哭得肝腸寸斷,覺得天都快塌下來了。天塌不下來,她也活不了了。
郭老太太狠下心,“你覺得娘要絕你的命?當年星霜沒有嚥氣,你把她挪到陰冷屋子,自己不去看不說,也不準老成的嬤嬤去,只派一個不懂事的小丫鬟照看,你才是絕你女兒的命!”
“還有,棲霞寺那次,你找星霜談話,故意找那偏僻地方,害得星霜被賊人綁架。你是當孃的,你怎麼只顧自己逃命,沒被綁走呢?”
“從此後,別讓我從你的嘴巴里聽到忤逆兩個字。有你這麼當孃的麼?你不配!不配啊!事到如今,星霜還肯認你,你就謝謝滿天神佛吧!”
“嫁妝,給她!下人,給她!那十萬兩銀子,”郭老太太嘴角的肌肉一顫一顫的,“也給她!都給她!”
郭金芙剛剛聽到母親的話,渾身一個寒戰,如被雷劈過。過往的一切,被她刻意遺忘的,一幕幕又回來了。
她的心,驚得一縮,沒有想到渾然不覺間,已經累積了那麼多對不起陸星霜的事情。但又一想,那是她的女兒,要是沒有她十月懷胎,哪有陸星霜的存在。
這麼一想,難免覺得陸星霜還是欠她的。
郭金芙卻不想想,郭老太太要是也一樣對她,她能心平氣和嗎?
“娘,您都給了星霜,那給女兒留下什麼!”
“留下你的一條小命!”
“都怪我,將你嬌寵壞了。當年出閣,我就不該提出什麼分居另住的主意,就該讓你跟著你婆婆多受些教導。縱然苦個一兩年,也不會讓你越來越蠢笨狹隘!”
“你看看你自己,連親生的女兒都容不下。等到了京城,陸氏一族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