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明媚的陽光照耀在海面上的時刻……
當水木雅帶著滿腔的期待站在碼頭上的時候……
她所愛的女兒,所牽掛的外孫,甚至是水木華堂和瑜顏墨,全都會安然歸來。
然而悅菱不知道,她是否也會期待著常天格的歸來。
【如果瑜凱奇不死,讓她嫁給他,或者我大哥也可以。】
多麼無情冷血的男人,口口聲聲說著愛,卻毫不猶豫地把她推給其他的男人……
那就是她的父親,一個始終站在世界之巔,用一種超然世俗的心態,和強大無以匹敵的能力,傲視群雄的男人。
一個把死亡當成呼吸一般輕視的男人,
一個能看清自己愛與不愛,需要與否,能夠坦然接受自己缺陷與完美的男人。
“那就是我的父親。”悅菱握著瑜顏墨的手,“那就是我的父親……”
永遠也掙脫不了的事實。
那就是她思念了二十多年的父親。
無論如何也想要尋找到的父親。
他曾經答應她的母親給她一個家,也曾答應會安然迴歸。
然而他最終食言,食言得那麼理所當然,毫無愧疚可言。
當陽光照在悅菱的臉上的時候,她帶著一個世間最悽美的微笑——
“是我最引以為傲的父親。”
。。。
348 遺囑篇1:父親的重望
花團錦簇的花園裡。
兩名美得像仙子一般的女人正在細緻的擺弄著各色果茶。
她們中有一位年紀稍大一些,但容顏卻依然光潔如玉,膚若凝脂,大波浪的發自然地披在肩上,她穿著一件綵綢的連體燈籠長褲,一條藍色的腰帶斜斜地系在腰上,她腳上穿著一雙夾趾的拖鞋,塗著鮮豔的蔻丹。旁人若是這樣打扮,一定會不倫不類,但是這樣的穿著在她身上,卻美得讓人心悸。
坐在她一邊,正用小勺分著果乾的女子,一部分頭髮挽成髮髻,頭上別了一根碧綠的簪子,另一部分的烏絲卻直直地流在後背上。她的臉頰較年長女子要略微飽滿一點,透著點點紅潤,一雙妙目空靈,頗有一股不食人間煙火的美。
她穿著一件寬鬆的蟬翼紗裙,七分的白紗袖剛末過手肘,露出皓白的手腕,以及裡面均稱的手臂。裙長過膝,腳下偏穿著一雙柔軟的繡雲布鞋。
“笨!”年長的女子突然伸出長勺,在年輕女子頭上敲了一下,“說了多少遍了,淺色果乾放一起,深色果乾放一起,怎麼還把山楂幹混著梨子幹放。”
悅菱委屈地摸著被打的腦袋,雖然懷孕了,其他地方雅都不敢打,但打頭的時候卻毫不客氣。用雅的話來說,一孕傻三年,反正都要傻的,打打頭也沒有大礙。
“媽,山楂正面表皮是深色,果肉是白色,到底算深色還是白色嘛。”她不滿地嘀咕著。
雅嘖嘖搖頭:“到底是深色還是白色,肯定是要看泡出來的眼色了,山楂泡久了水會有色,那肯定算深色了。怎麼這麼笨,後天的晚宴你到底是要怎麼去丟臉啊。”
悅菱癟著嘴,小聲地:“人家現在是孕婦……”
“喲喲喲,”水木雅跟個後媽似的嫌棄,“說得好像誰沒懷過孕似的。人家母雞不受精都能下蛋,你沒男人能自己懷嗎?別把懷孕說得好像是你全世界獨此一家似的。”
悅菱怨念,水木雅,你是我親媽嗎?
水木雅只像個惡毒後母,敲著木漆勺子:“給我重新擺好!後晚上那群饒舌的婦人要來看你的茶藝,你要是不能擺出一副足夠的派頭,怎麼對得起你死得光輝的老爸!”
好吧,悅菱確定了雅是世間最沒心沒肺的女人,沒有之一。
當他們帶著常天格死去的悲痛資訊回來的時候,雅就好像沒有聽到一樣,只是抱著悅菱不停哭,喊著我的乖女兒。
然後,她哭了一陣子,就說累了,一個人回房間睡覺去了。
悅菱擔心她是一個人在傷心,結果跑她房間去偷看,只見雅睡得四平八仰,被子都踢到了地上。
常天令對她說:“你母親自你被綁架之後,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安穩的晚上,一直生病發燒,你現在回來,她心裡輕鬆,急需休息。”
悅菱滿腔的憂愁和痛苦,原本以為可以和雅一同共傾訴,甚至還想著要如何安慰受傷的老媽,誰知道雅完全對常天格毫不關心。
當然,她也不關心瑜凱奇。
聽說他只是有些傷口感染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