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河道,因治河有功被提拔上來,後者是前函谷關的守將,戰功赫赫,如今臨老了調回京中任兵部尚書。”
說到函谷關,就不能不提到之前的守將周惠元等人,大梁四大關,上次因北蠻入侵,被打得七零八落,四名將領戰死的戰死,被追責的追責,如今全換上了新人,而這位宋翎,就是周惠元之前的函谷關守將,在他鎮守函谷關的數十年間,赫赫威名遠播塞外,北蠻人輕易不敢進犯,也就是後來他年紀大了,申請回京養老,換上週惠元,這才生出之後許多事情來。
相比之下,劉海月對這位老將軍還是很有好感的。
“宋翎,蘇潼都不錯。”言下之意,就這麼定了。
但名單上的最後一個人名就讓她忍不住微微蹙眉:“劉少雲?這是誰提上來的?”
蔣仲庸有點尷尬:“是廷推……”
劉海月道:“諸位大人老成持重,原本我是不該開這個口的,但是劉少雲說起來還是我孃家的親戚,既是國事又是家事,我少不得要說兩句,還望諸位大人不要見怪。”
三人忙稱不敢。
趙與嘉卻知道這劉少雲是母后的親大伯,自從母親被封為貴妃之後,原先已經分家疏遠的大房和三房再度熱絡起來,時不時就往劉海月娘家跑,誰也想不到當年入宮時位份最低的劉采女,如今卻是母儀天下的皇太后,反觀與劉氏一道入宮,名滿京城的才女劉海珠,也曾盛寵一時,最終卻因謀害皇子落得個被賜自盡的下場,不能不讓人感嘆命運無常。
如今劉氏已經是一國太后,想要巴結她的人自然更多,別看那些大臣平日裡端著讀書人的清高架子,該溜鬚拍馬的時候比市井之徒還要過火,像這次劉少雲的名字被報上來就是,劉少雲原本是楚南按察使,三品官職,要說調回京城擔任六部侍郎順便入閣也是順理成章的,並沒有違制之舉,有心人看著這位還是太后孃家的親大伯,理所當然地也就把劉少雲推舉了上來。
“劉少雲雖然是我孃家的親戚,可他才幹不過平平,我看過他在雲南按察使任上的履歷,若說庸吏倒不至於,但若說出色到被廷推入閣,我卻也不相信,我雖忝為一國太后,先帝教誨歷歷在目,卻不敢打著為國選才的旗號就給自家添官職,諸位不必因為他是當今陛下的伯公父就另眼相看。”
她和顏悅色,倒沒有責怪蔣仲庸等人的意思,故而蔣仲庸三人也並不覺得難堪,都齊聲應是,並稱頌太后聖明,心下難免有所計量。
看來不管是不是做戲,起碼這位太后暫時沒有大張旗鼓安插親信的打算,這對官員們而言是個福音,短期之內可以不必為此煩惱了。
說完了正事,三人就告退了。
等他們離去,趙與嘉道:“母后,您如今是太后了,我聽太傅說,外祖父和外祖母他們,論理是可以推恩加封爵位的。”
劉海月耐心地和他解釋:“你外祖母也就罷了,女人加封,無非是誥命,抬頭低頭,都是那一畝三分地,若是你外祖父現在身無實職,加封爵位也沒有什麼,但他現在是朝廷命官。你外祖父的為人,你也略知一二,他算不上品行惡劣,可耳根子軟,容易被人慫恿,如今身掛閒職並不妨事,若是有爵位在身,又被人設套做出什麼事來,牽連的就不僅僅是劉家的名聲,還有皇帝你的名聲了。”
她頓了頓,又道:“你伯公亦是如此。”
趙與嘉道:“母后,朕看大梁開國以來,都有加封外戚的慣例,若是您不加封,會否為外祖父他們不喜,若是如此,兒子願替母后來擔當這個名聲。”
“傻孩子!”劉海月憐愛地撫摸著他的髮鬢,“便是有慣例又如何,誰說此例不能從我這裡開先河?自此之後,你可以定一條規矩,外戚若有官職在身者,不可在加封爵位,若要爵位,則必須先辭去朝廷官職,二者不可兼得,以防外戚干政之禍。雖說此舉難以徹底禁絕,但是有做總比沒做好。你現在年幼,就算是你外祖父和伯公他們心中有所埋怨,也會覺得是我的主意,不會怨怪到你頭上去,現在不改,以後再想改,就困難重重了。”
趙與嘉認真道:“母后,您來攝政吧。”
劉海月一愣:“為何又提起此事?”
趙與嘉道:“我年輕尚淺,朝中大臣各有心思,各分黨派,未必能夠齊心協力,此時正該有人從中平衡協調,母后是最適合的人選,而且母后本有才幹,父皇在時,您就常常幫他參贊政事,正該當個攝政太后。”
劉海月道:“這是你太傅教你說的?”
趙與嘉搖搖頭:“不是,太傅挺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