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他媽的到底在幹什麼啊!
七海奈緒艱難的伸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把頭面朝牆壁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軟弱的模樣,身子卻不自覺地蜷縮在被子裡,緊咬牙關,倔強地不肯發出一絲啜泣聲。
捧著醫藥箱的黑髮少年站在門外,猶豫幾秒,要不要進去這個問題。
既然奈緒醬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在哭,那還是別去打擾她了。
奈緒在病床上足足躺了三天才緩過勁來,老師也知道她家意外狀況,特意允許她下個學期再補考。就在第四天,她的二叔攜家帶口,匆匆地從法國趕了過來。
七海安樹好不容易見到哥哥的女兒後,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些天辛苦你了。”
臉色蒼白的毫無血色的女生沉默地點點頭,謹慎的抉擇恰當的語氣回應叔叔的關心。
“我還好,倒是叔叔嬸嬸和小昭一路趕來也辛苦了。”
小昭是奈緒的堂弟,小她足足六歲。
然而安樹沒在意這些細節,他看起來很疲憊,唯一的哥哥突然去世對他的打擊很大,連那引以為傲的藝術氣息單馬尾看起來都不像過去那樣光鮮亮麗了。
他摸了摸奈緒的腦袋,那感覺與爸爸的掌心截然不同,卻同樣溫厚。
“你長大了,孩子。”
他長嘆了口氣,轉過身去,奈緒確信自己看見了這個素來表情稀少的藝術家,眼角似有淚光閃爍。
爸爸……她在心中默默嘀咕著父親的名字。
叔叔一家回來後的第三天,也就是飛機事故後的第七天。他們舉辦了葬禮,參加葬禮的朋友很多。
夫妻倆都是衣冠冢。
海上救援仍然在繼續,因為名單上依舊有數十人失蹤,而七海夫妻的名字“恰好”在失蹤名單上。
為此,七海安樹差點和負責人員打了起來。
“什麼!你說我的哥哥和嫂子連遺體都沒找到?!你們怎麼救援打撈的!要你們有什麼用?!”
工作人員不敢還手,拼命護住頭部要害位置,“七海安樹先生!請您冷靜一點……”
不遠不近地注視著發火的叔叔和苦苦解釋的工作人員,奈緒不由得有個可怕的猜想,可她更希望……他們只是沉眠於大海深處了。
就像前世的自己一樣。
而不是……被吃掉。
葬禮如期進行,期間奈緒儘管臉色慘白,但依舊用極大的毅力來剋制自己的悲痛之情,獻花的時候,愣是沒有掉一滴淚,倒是一旁的花綺織雪哭的比她還傷心。
傷感的葬禮結束後,穿著黑色喪服的奈緒和二叔作為死者親屬,在門口一個一個的感謝專程前來悼念的人。作為同學兼朋友的花綺先生在牽著女兒離開時,織雪忍不住衝過來,一把抱住好朋友,趴在她的肩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