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嘆息道:“老領導,我有那麼老嗎?”
金楊頓時知道此言犯了女人的忌諱,特別是對一些四十歲左右年齡的女人,千萬不能使用“老領導”等字眼。他連忙解釋,“抱歉抱歉,我用詞不當。”
見寧夏沉默不語,他自嘲地抓起桌子上的紅酒,“我自罰一杯如何?”
“不要。”寧夏似乎猛然回過神來,伸手按向酒瓶,兩人的手驀地上下夾在一起。兩人隨後都尷尬地收回手。一時無話。
半晌後,寧夏低聲道:“原礦務局問題很大。”
金楊看著她,“你怎麼知道?”
“我和原白浪紀委昏〖書〗記是黨校一個培訓班的。來之前,我打過他的電話問了問,你猜他是什麼語氣?”
金楊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苦笑道:“肯定不是恭喜你。”
“他說你馬上想任何辦法調離或者稱病拖著不去。他說他從來沒有見過堡壘嚴實到白浪礦務局的程度,說丁在這裡就是說一不二的國王,沒有人敢冒犯他,聽話的跟著他吃香的喝辣的,吧聽話的要不被他整得低頭,就是想各種辦法調離,還說他們幾次查到了重要關口,不是被高層阻止就是壓下,瞪他們再騰出手去查時,所有的漏洞全堵上了。”
金楊沉默半晌,“寧〖書〗記你若後悔了,我可以把你調出去。”
寧夏搖頭,“我雖然做不到面對危險一往無前,但我肯定不是一名逃兵。我只是擔心你……”
金楊聽著這話,他忽然有些想喝酒的興趣,默默撥開擰鬆的橡木塞,給自己倒了一小杯,聞了聞”放下,輕聲道:“我有個喜歡玩收藏的長輩說過這樣一句話:當你和你的生活習慣開始默契的交融時,你會現生活的重點不是在於你去選擇做什麼,而是在做一件事情時候的方式。我喜歡戰鬥。”
寧夏看著金楊,輕聲道:“你若生在戰爭時期,一定是位勇敢的將軍!”
金楊剛要說話”一道妙曼無匹再身影度很快地來到他的身前,阻擋住了廳頂上的“星光”。金楊愕然抬頭。現來人竟是那位舞姿極其狂野的拉丁女孩。
“能有幸請金主任跳曲舞嗎?”
金楊斂了斂眉,淡淡道:“我要跳也是和旁邊這位女士跳。”
“哦”拉丁女孩認真地看著金楊,毫不客氣道:“我是奉我們領導之命來的。”言外之意是說若不是領導的命令,她才不會過來自討沒趣。
金楊和寧夏同時抬眸盯著她。如此態度“邀請領導”有些稀罕。按常規程式,作為領導的伴舞,主動坐在領導旁邊嗲,挽住領導的胳膊撤撤jiao,態度柔和”姿態放低,只要領導心裡不反感,基本上領導都要給面子。
金楊笑了,“我給你放假,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不好。我會挨領導批評的。”女孩嚴詞拒絕。
金楊問道:“我大還是你們領導大?”
“你是管委會一把手,當然是你大。但我們團長直接管我”金主任覺得我願意得罪您還是得罪我的直接領導?”她說著,竟然一屁股坐在金楊身邊。
金楊皺了皺眉,寧夏正準備起身趕她走人,一道舞曲音樂完結,大廳的大燈忽然開啟”跳舞的男男女女迴歸座位。
大廳外走來七八個男人,個個手裡端著酒杯。丁香快步走到管委會辦公室主任田受琦和朱愛君的身前,小聲說了幾句。
朱愛君立刻來到金楊身前,說:“三產的老總們來敬酒。”
辦公室主任田受琦和丁香則迎向一群老總,帶著他們來到金楊的桌前。
丁香微笑著一一作了介紹。
“這位是金星旅遊公司的房輝總經理。”
“這位是金星製藥有限公司總經理錢濤華。”
“這位是水泥廠的……”
“這位是電廠的……”
金楊起身與他們握手。
“這位是金星房地產公司的丁來總經理。”
當丁香介紹最後一個男人時,他多看了他幾眼。他知道這人是丁來順的親弟弟。掌握著三產的核心企業房地產公司。
一番客氣話後”敬酒開始。金楊正懷疑他們是不是想車輪戰把他現場灌倒出洋相時,丁來很誠懇的說了句,“金主任隨意”我們一口乾。”
“這個就不必了。我一口完。”金楊話音剛落,丁香殷勤地拿起桌子上的酒,給金楊倒滿,然後遞給金楊。
金楊瞥了她一眼,感覺她的眉毛長得有點像艾爽,都是那種上翹的狐狸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