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楊心情緊張地衝進一棟教學大樓前,樓前已經打起了強烈的探照燈,照著樓頂那道弱小的身影上。有個校領導模樣的人正拿著話筒勸說著。
金楊撥開熙熙攘攘的學生群,衝到校領導身前,不由分說奪下話筒,仰著頭對樓頂上的白小芹喊道:“小芹!我來了,你千萬別做傻事!”
校領導大怒,指著一群保安道:“給我帶走這個搗亂的傢伙。”
趙豆豆走近他,介紹道:“他是白小芹同學的家人,你不妨讓他勸勸,比你們有用。”
校領導不自覺的搖搖頭,下意識的蹙起眉,猶豫著舉手阻止了保安,再回頭看這個女孩時,不由一震,學校何時有這樣漂亮的學生?他不由自主地問道:“你是那個系的學生?”
趙豆豆一臉不悅,伸手指在唇邊噓了噓,又指了指金楊。
校領導這才老臉一紅,方察覺自己失態!
“小芹!你等我上來,我要和你說幾句話。”金楊手拿話筒,一步步向樓上走去。
金楊懸著一顆心衝上樓頂時,看到白小芹佇立在遠處的天台邊沿,夜風吹拂著她的長和衣服,若非情況緊急,這個場面絕對可以用飄飄欲仙來形容她的美感。
金楊向前走了兩步,白小芹開口道:“誰都別過來,再走一步我就跳,別逼我!我還想再看一眼這個世界,這個星空。”
“好!我不走,我就站這裡……”金楊心亂如爪,目光忽然看到地上竟跪著一個男人,男人的身邊還躺著三名小聲呻吟的年輕人。
“顧少兵?”金楊喊了一聲,手指了指地上的三名男子。
跪倒在地的顧少兵緩緩抬眸,擔憂的眸子射向三名男子時,聲音冷酷得金楊想打寒顫,“就是他們幾個,在校園裡閃播謠言,被我擰出來了。如果小芹有事,他們全部給我跳樓陪葬。”
地上幾個已經被揍得神智不清的男子立刻嚇得顫聲求饒。
“閉嘴!你們開始祈禱吧!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你們。”
金楊知道顧少兵說得出就做得到,他苦笑著將目光轉向白小芹,“小芹!既然你已經下了決心,那我們好象應該趁現在談點臨別之言……你就沒什麼要對我說的?要對顧少兵奶奶說?還有你父親?”
白小芹的表情在探照燈的強光下,臉上慘淡的輕輕一笑,回頭對金楊道:“我對不起你,對不起奶奶!對不起父親!就要走了,說什麼話都沒有意義。”
金楊怒道:“白小芹,你的最大毛病是什麼,你知道嗎?是逃避!遇到問題第一時間想逃避,而不是解決。這違揹你所學的專業,一個法律工作者,先要替別人解決困難,你連自己的小困難都解決不了,還信誓旦旦對我保證,要做一名優秀的律師?”
白小芹嘴唇動了動,慘笑道:“哥!我太累了,頂不住了!人心怎麼可以這麼壞?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人……哥!你是男人,遠不知道貞潔和名譽對女孩的重要性,在任何時刻,它都重於生命!”
金楊緩緩上前一步,疾喝道:“為這種流言,拿生命去賭,值得嗎?這並不是不可解決的事情,我明天就可以申請一紙證明……”
“哥!那證明不了什麼,他們的眼睛裡已經染上了沙子,我可以忍受黑暗中的煎熬和恥辱,但是受不陽光下的那種眼神。”
“錯了,小芹!你看到他沒有?那個跪在地上的男人。他是何等剛強的男人,為你,他甘願一跪,他甘願聽你的話去保護我;還有關心你的父親,身體剛好點,走上了人生幸福的軌道;把你當心肝一樣疼愛,視你為驕傲的奶奶;還有我……”金楊語氣放緩,“人的一生,會出現這樣那樣的意外,即使沒有出這件事情,你將來還會在工作,愛情,家庭等原因遭遇苦惱和麻煩,難到你都要一死了之?這個社會,沒有人能隱於世外,無論你走到哪裡,都會碰到好人和壞人。你必須與之相處,因為人無所不在;你必須學會如何去處理麻煩,解決麻煩。”
白小芹似乎有所觸動,但是她似乎又想起了什麼,絕望的搖頭道:“我不會有愛情,不會有家庭,誰會去愛一個路邊餐館的**小姐……其實,他們沒說錯,我的確做了最骯髒的事情,過程已經錯誤,那層膜又能證明什麼貞潔呢?我踏進好再來餐館時,就已經髒了……”
金楊曾經涉獵過一門警察談判課程,期間有專門講到如何與鐵心尋死的人交流:當對方的觀點和你不一致,你想勸告對方放棄某種觀點之前,應在問明對方理由之後再表達不贊同的意見。如果對方拒絕了你的觀點,他也許不是在排斥觀點,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