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有氣無力地說。雖然真沒聽過,但意思他能明白個大概,估計是說他不要得意忘形,忘記了武江為他憔悴的女人。
顏婕低笑道:“省紀委交代的任務我已經完成。快的話今天晚上回武江。”
“我後天去清遠紀委報到。”金楊忍不住問道:“你什麼時間回清遠。”
顏婕想了想道:“不知道。”
金楊笑道:“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的?”
顏婕眯起了雙眼,據她瞭解,清遠縣城關地區土地已經被前兩任縣長賣光,她要想在清遠站穩腳跟,財政收入和上繳雲西地區的稅收是關鍵。
“我想知道國土局把地賣到什麼程度,城關地區真的沒有任何商用地塊?還有清遠城投公司的一些情況。”
金楊道:“好我爭取搶在你上任前給你一個準確資料。”
“嗯注意養傷”顏婕說完很乾脆地結束通話電話。
金楊拿著手機搖了搖頭。
辦公室外響起了輕輕的敲門聲。他收斂情緒,低聲道:“進來”
進門的是交通局代局長田克峰。這讓金楊很是意外。他連忙起身,滿臉笑意道:“本來該我去拜訪您怎敢勞您跑一趟,不該……”
田克峰的氣色比他上次在武江市郊賓館見到時,完全是兩種面貌。上次整個人像是受驚了的小兔子,眼光躲躲閃閃的,氣色灰敗。而現在,滿面紅暈,精神上佳。
“金局肯定是我來拜訪您”田克峰自己動手關門,轉身後,眼眶微微溼潤,伸雙手緊緊握住金楊的手,感激涕零道:“我代表我全家,感激金局……”
金楊經常聽金半山說,官場上的人至少需要帶兩張以上的面具,以應付不同的部門和人。他不知道此刻田克峰的感激程度有多真多大,但他願意相信,田克峰是真心實意
“不客氣,實話實說,還是田局行得正站得穩,黨都看在眼裡。”金楊拉著他的手入座,給田克峰泡了杯熱茶,“大嫂還好吧,還有田局的小孫女,很可愛”
“我本來應該第一時間來拜訪金局的,可剛回來,家裡和局裡的事情……”田克峰道:“昨天晚上回去還被你嫂子罵了一頓,說人不能沒有良心,你嫂子催促我半夜去你家。我擔心影響不好,所以……”
金楊表示理解。“回來就好”
“對了,她讓我給金局帶了點小禮物,一點小意思,希望金局不要拒絕。”田克峰說著從碩大的公事包裡掏出兩條黃鶴樓香菸,黑底紅字鐵盒,市面上沒有流通的型別,還有一盒普通包裝的茶葉。
見金楊猶在沉吟,田克峰連忙解釋道:“煙是我老伴買的,她侄子在武江某商務賓館,是賓館的定製煙,決計不是誰送的……”
金楊點頭,“我收了,謝謝嫂子”說著,金楊接過煙和茶葉。接過茶葉時,左手一沉,他頓感不對,用手捏了捏,眉頭微沉。
所謂一遭被蛇咬,十年怕井繩。田克峰額頭微微冒汗,緊張道:“都是她的意思,說您是田家的大恩人,所以……”
金楊笑著搖頭道:“這樣不好有件事情我應該通知田局,後天我要去清遠紀委報到。”
田克峰的臉陡然白,結結巴巴道:“你嫂子聽說你受傷了,本來要親自來看望你,我擔心影響不好,這點錢僅僅算點營養補品……”
金楊看著他,忽然明白他為什麼在交通局工作三十幾年,副局長一干就是十幾年,卻一直沒有當上一把手。原因是他缺乏果敢,膽小庸,在馬閻王營造的環境下,誰會當他太大回事。金楊把裝錢的茶葉袋子輕輕拍了拍,忽然扯開茶葉封口,從挑出兩張百元大鈔,笑道:“我不能辜負嫂子一片心意這樣,我收兩百元茶葉錢。剩下的你帶回去給嫂子。替我謝謝嫂子。”
前天金半山還講過,官場上必須具備的三種魅力。一種是是剛性的果斷;二是柔性果斷;三是面臨矛盾的果斷。無疑,金楊玩的這手就是柔性的果斷,顯示出為人處世的才華。
田克峰深感佩服,凝望著金楊,感嘆道:“你要不走多好,我們倆好好合作,經營好交通局哎”
“田局妄自菲薄了吧交通局現在沒人比您資格更老,整個清遠的公路交通,您閉著眼睛都能如數家珍。”金楊眯起眼道:“而且您是被雙規後不僅無恙回來,同時還升職的一個,這種機率比彩票還要低。”
田克峰釋懷道:“是啊是啊都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怕什麼?”
隨後田克峰就局裡的工作安排和金楊交換了意見。金楊很含蓄地談到了綜合科的李安平以及人事科夏白皮等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