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內容,但她肯定了一個關鍵。這個電話的內容和她和她的女兒無關。
金楊接完電話,走進客廳,卻沒見著楊慧紅的人。他尋著廚房燈光走去,喊道:“楊師傅……”話沒說完,他看到楊慧紅靠著牆壁在無聲哭泣。
一個勇敢貞烈了半輩子的女子,此刻卻顯得脆弱不堪,她想讓自己再堅強一次,可是那個生命最殘酷的名字卻瞬間擊垮了她。
“噯別哭別哭,我們不說這個話題,你自己覺著幸福就自己選擇吧。”金楊最頭疼女人哭泣,如果在他面前哭泣的是白小芹或蘇娟,他自然辦法多多,甜言蜜語加上身體語言,他相信很容易能逗她們破涕為笑。可是楊慧紅的身份卻比較特殊,說她是他僱請的保姆也不完全對,而她的兩個女兒和他的關係在某些時刻還處於曖昧狀態,特別是楊慧紅曾經有意無意向他推銷大女兒冷月潭,如果推銷成功,那她還是他的丈母孃。
金楊不出現,不說話還好,她偷偷舔舔傷口,沒準幾分鐘就能恢復常態,再度偽裝自己。而現在,他的出現,卻像是一棵引線點燃了積蓄已久的炸藥。
她哭泣的力度和頻率陡然加大加快,竟放棄掩飾,嚎啕大哭起來。
金楊來帶了她的身前,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安慰,只好轉身回到客廳,拿來茶几上的一盒餐巾紙,揪出一打遞到她手上。
“楊師傅,別怪凝霜,她們因為愛你而擔心你。其實,她們內心還是希望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再說了,她們也管不著你,你怎麼好怎麼決定,與她們無關。”
金楊不知道楊慧紅因什麼而哭,很簡單地把重心放在冷凝霜託付的事情上。可是幾分鐘後,他忽地看出問題來。
以楊慧紅的堅韌性格,怎麼會為了區區小事而哭泣?金楊再次走近她,強制性地伸手為她擦拭臉頰上稀里嘩啦的淚水,輕而有力道:“跟我回客廳。”然後拉起她的手,辦拖半拽著走向客廳。
不情不願地來到客廳,楊慧紅痛快地洩後,逐漸恢復,她半低著頭坐在沙上。心裡後悔不該在這個年輕人面前展現最卑微最軟弱的一面,她完全可以出門,到江邊,到某個僻靜無人之地,再盡情哭訴她的委屈,她的痛,她的孤單空虛和迷惘。
金楊等她哭聲漸熄,才沉聲道:“到底生了什麼事情?告訴我。”
“我沒事,你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她強擠著笑容,站起來便要往外走。
“站住”金楊低吼一聲。
換過往日,以楊慧紅的剛烈性子,她會毫不猶豫地摔門而出。而現在,恰好是她心情最低落,人生難得軟軟無力的時刻。
所以她聞言止步。
金楊大步來到她身前,看著她道:“楊師傅我從沒有以你和你家的恩人自居。我只是希望你能把我當朋友。敞開心扉。否則,我以前所做的努力都是白費。你想,你這個家庭主心骨若出了什麼問題,你兩個女兒誰照顧,她們的未來可以預期……”
此話對楊慧紅可謂是一針見血,擊要害,而且是由她家的大恩人口說出來的,威力足以令她開始遲疑。
猶豫半餉,二十年淬鍊出來的精神堡壘揮效用,她歉然搖頭:“金所長,你是我們家的大恩人,我們無以為報……我和我們孩子都明白,等她們將來成熟了,她們一定會回報你。我真的沒事,只是最近身體虛,精神也差了。對不起,我要回去了。”
“等等”金楊再度繞到他的身前堵住她的去路,冷冷道:“抬頭看著我。”
這是金楊第一次使用命令的語句。楊慧紅半驚訝半緊張地抬頭望著他。
金楊抬手解開自己的風衣釦子,一顆,兩顆,三顆……
楊慧紅慘白的臉染血似的紅了,她怔怔地看著金楊和他的手,驀地,她抬起右掌便要向金楊的臉煽去,不過掌到半途,她又頹然下垂,低聲罵道:“不要臉好我們家欠你的,我還,我還。你不就是那個目的嗎?來吧”
楊慧紅怒氣匆匆回到沙邊,倏地脫了身上的黃大衣,露出一身褪色的緊身紅色秋衣。
金楊先是莫名其妙,後來忽然明白過來,他又是遺憾又是汗顏道:“楊師傅,我脫風衣是想給你看我的胳膊。你看。”他用一隻正常的手緩緩托起依然上著夾板的傷臂,伸到楊慧紅眼前。
“上星期,我差點被人堵在巷子裡殺死,幸好一朋友搭救,否則就沒有和你們一家人見面包括聯絡的機會。我說我們是朋友,不是恩人之間的關係,所以我接到冷凝霜的電話便抽時間趕來。說實話,我並不情願老摻和你們的家事。要知道,今天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