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帶什麼東西,是很方便的!
“好,我要蜜蜂牌縫紉機,多少錢。”
“一百六十!”供銷社大媽一口說道。中間轉手就賺十元,她很高興了!供銷社發貨下來的車,她出面,免費搭運。
“好,我先付一半!再來一斤散糖!”王平不以為意的說道。一百多元,在他眼裡,的確不算什麼。儘管在當時,一百多元,是城市裡工人半年的工資了。散糖,就是沒有包裝的各種各樣雜混在一起的糖果。
王平再掏出八十元放在櫃檯上,供銷社裡其他進來買東西的,看著王平順手付出這麼多錢,安靜一片。這在當時,王平就是真正的大款!
一些小孩連十元錢都沒有見過。
供銷社大媽也是笑容滿面,一改剛才的高高在上的氣勢,立即眉開眼笑的收起錢,跑去裡面,為王平拿煙找補零錢。一條一條的煙,都放在裡面的小房間裡。
這筆生意,相當於她多賺了一個月的工資了。縫紉機,她自然有關係買下來,往常,藉著供銷社的小貨車,她也沒有少帶其他的貨。
“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有婆娘沒有?”供銷社大媽熱情的問道。
“我叫王平!”王平微微一笑。他的笑總是讓人以為他是一隻乖乖乖乖鳥!
王平帶著煙走出供銷社,八十元錢也沒有要供銷社大媽打個收條,他也不怕會有其他的變故。在王平的身後,傳來竊竊的聲音,有人在打聽王平的姓名,是哪個隊的人,有年齡相當的姑娘心熱眼跳的看著王平遠去的背影。
供銷社大媽也開始咋呼咋呼的說剛才的事情,問誰認識剛才的這個叫做王平的小夥子。剛才她要寫個收王平八十元錢的收據,王平擺擺手說不用,供銷社大媽笑道,你不怕我不認賬?王平靦腆笑道,大媽,你敢不認賬,我就敢把供銷社砸了,還順帶把你的骨頭也拆了。這玩笑話說得大媽笑呵呵的,心裡卻起了寒意!她從王平的眼睛裡,看出這小夥子說得出做得到,誰敢欺負他,他就削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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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吃過晚飯,一家人圍坐在煤油燈下。
“爸,我給你買了一條煙。”王平拿出一條黃角樹放在桌子上,一家人的眼睛都瞪了起來。老爺子王年貴更是一口氣沒有提上來,咳嗽起來。
“老么,你咋來的錢買這好煙?”王亮說道。有父親在面前,他忍住自己想撕開包裝的衝動。
“我還買了一條紅美蕉!請工人幹活的時候一人一包!”王平說道。
“事情都辦妥了?”母親耿淑芬問道。
“妥了!幹活的人我已經請了,李兵兄弟,王家院子功福叔和王顯華兩兄弟,明天一早就動手拆除飼養場,估計得忙好幾天了。”
“姐,這是買給你的香香!”王平拿出貝殼形式的小盒子遞給王玉。王玉大喜,擰開蓋子,裡面的香膏雪白,一股香氣頓時充滿了房間。
“婆婆,這是給你的,”王平把糖果放在婆婆的手上。婆婆吃驚的說道:“平娃,你哪裡的錢?”
“這個你們不用管了,總之今後我們家就有錢了,等桑樹育苗嫁接後,我們就把這房子推倒,蓋磚瓦房。我算過了,一千三百元還能帶做門做櫃子。”王平臉sè發著光。
要蓋,就蓋最好的!
在當時,zhèng ;fǔ公社供銷社和農技站學校都是石頭房子,還不是磚房!房子的等級,最差就是土牆草房,其次就是石頭青瓦房,最好的,就是磚瓦房,要靠近縣城的附近才有這樣的房子出現。
父親王年貴咳嗽著說道:“平娃,錢不能你這樣亂花,去把煙退了。”
“爸,這一元三毛的煙算什麼錢啊,聽我的,抽吧,今後我們家不會差錢。”
“平娃,你跟我說貸了三百,全部拿到手了?也不能這麼花,桑樹基地種子化肥都要錢,還要請工人。”母親耿淑芬皺眉說道。
“什麼,這是貸款買的煙?”王年貴一下子就站起來,臉漲得通紅。
王平後退一步,這兩條煙就十五元一毛,爸爸犯得著這樣麼?再過一年,馬上就是農民工開始進城的歷史,大家都開始抽帶過濾菸嘴的煙了。黃角樹很快就會過時,萬寶路阿詩瑪將成為名煙,身份地位的一種象徵。
“爸,你別激動,每一次你發脾氣,最後都證明老么是對的,買給你的煙,就抽吧。我相信老么說的話,他這麼有本事,還能貸款下來,社長還肯批條子給他,社長也不傻,貸款收不回去,也不會批的。”王玉語速很快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