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3 / 4)

給他除去身上金針,他卻不肯,還收了綽影,更加嚴密地看管了她,讓她不能再潛出湖去。她心中不忿,心想那天出湖去找了四哥,然後回來,一路順風順水,何曾遇到過什麼魑魅魍魎?陌少這樣禁錮著她的自由,讓她心中鬱郁不快。

想著這些,深衣又怒又氣,抄手上去就要收拾紙張墨筆。

陌少竟也不攔著,冷眼看著她急急亂亂地撕去廢舊圖紙,整理成稿,卻冷漠道:“也好,我現在就送你出去找劉戲蟾。”

深衣重重地把一方曲尺砸到桌上,淚水不爭氣地湧上來,她不想在陌少面前洩了硬氣,拿袖子胡亂去抹,說道:“我偏不今天走!想起來還有一個水底鳴雷的佈置圖得用上些工具,出去沒法補完,要走也明天走!”

深衣賭了氣,竟晚上也不吃飯,不睡覺,挑了燈一味地畫,就像著了魔一樣。

中間陌少拿了粥食過來給她,她但推開不吃,不同他再說一句話。

更深漏靜,她仍不肯懈筆。陌少也便一聲不吭地在一邊陪著,似乎隱沒在夜色裡。深衣不看他,也知道他在注視著自己。可她心中有氣,下定了決心不去理睬。

也不知畫到什麼時候,深衣終是趴在桌上沉沉睡去。夢中感到有人想把她抱起來,她手肘蠻力地戳開那人的胳膊,撒氣大吼:“走開!”

抱著她的手頓了一頓,終是緩緩將她放下。

她醒來時,天光自頂上的琉璃瓦中直射下來,一洩如注。深衣呆呆地瞅著那光影位置,竟已經是午後時分了。

身上披著一方絨毯,軟軟地在她頸肩處都扎得嚴實,顯出蓋毯之人的小心謹慎來。

深衣心中不知為何一搐,喃喃喚了聲“莫陌”,急急奔出屋去。

日光晃眼,然而一剎海之外忽然升起的一顆流星火彈,卻比日光還要耀眼十分。

深衣手搭涼棚,愣愣看著,尚不知那一道火彈出現的緣由,便遙遙見到一個灰色小點,向這湖心苑飛馳而來,越來越大,隱約分辨得出竟是個在水上疾行的人!

深衣登時警惕,直覺告訴她來者不善,飛竄進陌少的房間,搖著床上睡著的人喊道:

“快醒醒!有人闖湖了!”

搖了兩下,忽然覺得觸感不對,只覺手下人渾身冰涼,肌膚雖然尚是柔軟,卻似乎已經沒了生氣。

心中似被大槌一擂,顫巍巍地將他翻身過來,只見陌少雙目緊閉,臉色青白。探向他鼻下,竟已經沒有了絲毫氣息!

深衣駭極,如墮冰窟,前心後背涼徹,牙齒打著戰竟一句話也喊不出來!

而這時,房間的大門和窗戶轟然關閉,咔噠兩聲,竟是從外面給鎖死了!

☆、結繩而戰

深衣奮力拉門無法拉開,險些就要軟倒在牆根,忽的只見窗外一道玄色身影凌空掠上,滿苑蛛網般的繩索劇烈地搖晃起來。

深衣撲到窗邊,只見一人身姿蕭然出塵,玄衣束腕,迎風站立在半空之中。衣袂烈烈揚起內外兩色,墨黑長髮高高束起,於是看得見頸後一片玄碧刺青。喧囂日光濃烈灑落,在他身上卻驟然化作森嚴冷峻。

耳上銀飾,側臉冷漠孤峭的輪廓……若床上死的這個是陌少,外面那活生生的又是誰!

深衣震驚無比,扒著窗緣大聲喊道:“莫陌!”

窗外人聽見了她的呼喚,微微側過臉,冷聲命道:“乖乖在房裡待著,枕頭底下,有你的匕首。”

他才是真的莫陌!

深衣瞪大眼睛,可他如何能夠站起來!

再仔細看時,原來他單腿纏繞著長繩,高蹈於繩網之上。繩索如波濤搖晃,他巋然而立,穩如泰山。

此前看到的那個灰衣人已經近來,野豹一般躍上對面的房頂。

深衣這才看清楚,那灰衣人是個白髮白鬚的陰鷙老頭,然而紅光滿面,敞開的胸膛上肌肉虯結,抹了油脂一般閃著黝黑光澤。他的一雙太陽穴鼓鼓隆起,一見便知修為極其精深,一身外功恐怕已臻化境。

老頭站定,看清了陌少,目中爍出精光,雙臂自身後拔出一雙兵器來。

一對白纓梨花槍,三尺長柄,槍刃白光鋥亮,日光下閃著四稜銀芒。

深衣想起了南向晚說的:

鳳還樓凌光一品已死,陌上春逃亡,至今不知所蹤,凌光一品之位空懸七年之久。

剩下三名一品,不知其名,以武器分。

執名一品,鳳還樓,或者說整個黑道中唯一一名使用君子之劍的人,近兩年方升上一品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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