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的自己所看到的場景。
那是或許他一生也可能只會看到一次的,和也盛怒發飆的樣子。
而雖然比不上當時,然而現在和也的表情和語氣,也已經足夠可怕了。
起碼黃瀨想如果自己是對方那夥人的話,看到這樣的和也一定會二話不說直接轉身跑路。
因為不這樣做的話,那下場一定會十分悽慘。
儘管此時此刻的和也表面上看起來,依然還是那麼溫和柔軟,人畜無害……
他忍不住充滿同情地看了對面那群人一眼。
然而正是這同情憐憫意味濃厚的一眼,卻被領頭那個將一頭長髮染成血紅色,半邊剪短,半邊剪碎出層次感留長,做出來的造型應該是想呈現出一種飛揚跋扈的飄逸感,然而此刻卻因為被水打溼而使得這種造型並沒有了任何卵用甚至反倒會讓人感覺格外狼狽的青年人,當成是了一種挑釁。
他本來就不太好的表情因此而變得愈發兇狠起來。
“你是在看不起我們嗎?小鬼?”
他惡聲惡氣。
“咦?是在跟我說話嗎?”黃瀨說著豎起一根修長的手指,在對方惡狠狠的瞪視中萬分無辜地屈指比向自己,“ya……怎麼說呢,我生來就是這副表情和眼神,並沒有針對任何人的意思喲?”
“不過當然。”
“你要對號入座非說我是在針對你的話,我也沒辦法辯駁什麼。”
“畢竟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嘛。”
“尤其是跟不擅長講道理的人。”
說到這裡,他語氣一頓,狀甚無奈地攤了攤手:
“你說是吧?以多欺少,卻被少的那方反過來打了個七零八落的陌生人君?”
“你……!”對方顯然沒想到黃瀨竟然會是這種反應,一時之間不由氣結。
黃瀨見狀嘴角笑意愈盛。
他本就不是那種很在意年齡大小和對應“階級”不同的型別。
在最重視前後輩之間的規矩、禮儀和上下階級的體育類社團裡,他都能做出在剛入學海常加入籃球部時,當著所有部員的面挑釁作為部長的笠松的威嚴的事來(當然他最後還是被笠松的話語和姿態所震懾,慢慢真心實意、不是因為年級的高低,而是因為對笠松這個人本身的認可而開始尊敬他、聽從他所說的話),更何況是現在面對這種連“前輩”都算不上,品行和品味(?)都不敢恭維的糟糕成年人。
——別說對年長者的起碼尊重了,這些人想要得到他稍微禮貌一點的對待陌生人的態度都不太配。
竟然欺負了小綠間不夠(綠間:所以都說我們有反擊回去!並沒有“被欺負”那麼沒用啊笨蛋!==+),現在還有臉主動跑過來找茬。
簡直不知所謂。
哼。
黃瀨“暗暗”撇嘴。
這樣的表現落在對面那夥人眼中,自然又成了一場明目張膽的挑釁。
先前被他噎到說不出話的那個紅頭髮領頭人這下,看上去更加怒火中燒了。
“很囂張嘛,小鬼。”
他冷笑了一下。
“明明就是你們先失禮闖進我們的‘營地’的,被教訓一頓難道不是理所應當?不好好反省也就算了,竟然還大起膽子對我們還起手來了?你們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
“哦?好大的口氣呢。還有後果?”
這次回話的不是黃瀨,而是旁邊同樣也憋了一肚子火的火神。
雖然他和綠間還有高尾並沒有多深刻的交情,所以當然也就不是黃瀨這種“我朋友吃了虧我很不爽所以你既然主動來挑釁就做好被我找補回去的心理準備”的好基友心態,但這少年性烈如火愛憎分明,眼下遇上這樣的事情,他心裡的不爽可一點也不比黃瀨少。
而接連被兩個高中生模樣的小鬼如此當眾“挑釁”,那紅髮青年的面子頓時有些掛不住了。
“呵呵。”他發出了又一聲冷笑,“——破壞了跡部家小少爺精心安排的現場live表演,你覺得這個後果夠不夠嚴重?”
“我們選中這個‘對戰場’做營地可不是為了遊戲,而是為了做最後彩排的。”
“配合水幕效果的話,這裡有一塊場地正合適。”
“所以你們闖進來我們當然要先下手為強,不然被你們襲擊了的話豈不會造型受損?”
“可你們看看你們都幹了什麼。”
“這下你們滿意了?把我們所有人的演出服和造型都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