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裡,挑這個時候回來,真是最好的抉擇。
她眨了眨眼,長睫底下的美眸噙著複雜情緒,回頭睇了眼空蕩蕩的喜房,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再緩緩地走出院落。
自那一夜之後,那人便沒再回房了。
可怪得了誰?只能怪他自己吧!
誰教他不要臉地脫光衣服想要同她共浴,下流的男人!只賞給他一拳,算是給他面子了,誰教他真打算要踏進浴桶裡。
只是,他那一暈,不知道暈了多久。
哼,不千她的事,他是自作孽不可活,怪不了她痛下毒手。
只是,若要論理,他畢竟是她的相公呀!儘管她一直不明白為何他會成了她的相公,可是生米已經煮成熟飯,即使她不想承認,也由不得她了,是不?
一旦成了親,這閨房之事,她沒道理不從,可……她偏是不想如了他的意。
誰要他像個急色鬼,一旦喝了酒之後便對她胡來;她是他的妻子,可不是讓他發洩私慾的家妓。
緩步走出院落,她不由得陷入沉思。
但,他既然不在這兒,會上哪兒去了?在碧樓?還是根本不在府裡?說不準是住到蓬蘆去了,或者流連某家花樓。
哼,就連她跑了,他也不怎麼放在心上,說不定他正樂著呢!
反正他原本就不想迎娶她,如今她逃了,豈不是正合他意?他開心都來不及了,怎可能教人尋她?
改日定要找大姐問去,這事兒怎麼會搞成這樣?
怎麼到了最後,嫁的人依舊是這個不務正業又下流卑劣的男人?這究竟是哪門子的天衣無縫啊!
“二夫人?”
突聞有人喚她,傅珏凰倏地停下腳步,循聲探去。
這人不是賈總管?怪了,他向來在前院,要不就是在濱東樓,今兒個怎麼會跑到西苑來了?
“真是二夫人。”賈亦晴快步跑來。“能見著二夫人真是太好、了。”
傅珏凰不動聲色地挑高眉稍,暗地咀嚼他說的話……太好?能有多好?
“不知道二夫人是不是要上二爺那兒?”
“不。”
“那麼,二夫人是要出門嗎?”
傅珏凰瞅著他手上拿的東西,總覺得有說不出的古怪。
她從文敘會那夜外出至今,少說也十來日,怎麼他好似一點感覺都沒有?
難不成沒有人知曉她不在府裡?
怎麼可能?臧府裡外的下人不少,光是派在西苑的人手便多得嚇人。不過方才她一路走來連半個下人都沒見著,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二夫人。”見她似乎正思忖著什麼,賈亦晴又輕喚了一聲。
“有什麼事?”她回神。
“是這樣子的,二爺在市舶司衙,缺了樣東西忘了帶,差人回來取,可我找了半天才找著,差爺卻走了,現下缺了個人把東西送到市舶司衙……”見她的眼一眯,他立即陪上乾笑。
“你要我送去?”
“不是的,是……”他抹了抹額上的汗,直覺爺兒們迎娶的兩位夫人似乎都不怎麼好伺候。“倘若二夫人正要外出,說不準會經過市舶司衙,便可以……”
“府裡都沒人了?”她蹙起眉頭。
實際上,她現不定避他唯恐不及,要不豈會挑這時候回府?她自然不可能自投羅網。
“府裡多的是下人,但……”唉,要說嗎?這……
“有話直說,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因為大夫人成天往外跑,大爺要咱們時時盯著她,哪知一個不小心軟大夫人給逃了,咱們還得趕緊找回她,逼不得已……只好動用府裡所有的下人,就連婢女廚娘還有二爺的貼侍若陰,都得先擱下手中的工作不可,如果不是方才差爺傳我,我現不該是在外頭追著大夫人跑。”賈亦晴說得很無奈,只差一點就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呃……”原來是大姐……難怪大姐會想逃,畢竟她也不想要嫁給臧夜爻,只是不知道怎麼搞的,事情競變成如此。
罷了,既然是因為大姐而搞得人手不是,那她更是推卸不得了。
“把東西給我吧。”往後再同大姐算帳。
“就是這一包藥材。”
“藥材?”難不成是他私下買賣的樣本?
“是啊,二爺病了好幾天,一直不見起色,然,婚假已滿,他又不得不回到司衙去,老是兩頭跑,身子自然好得慢,而今兒個,差爺捎訊說二爺身子不適,才差人送藥材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