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得了,別吵。”轎內傳來傅珏凰有些不耐的口氣,不一會兒便見她掀簾下轎,一身夏衫襦衣,前襟微敞,露出大半片的雪脂凝膚和一小片的粉色肚兜,外頭罩了件青色比甲,下頭搭了件羅裙,纖腰束上腰帶,腰帶上頭還串了金鎖。
如此露骨的衣裳,卻將她的身形點綴得婀娜曼妙,軟在場所有男人莫不看傻了眼。
“瞧什麼?”驚覺周遭投射而來的熱烈目光,她擰起柳眉。
這衣裳簡直是傷風敗俗,可是她卻非得穿這行頭出門不可,誰教當初成親時那妝奩拿錯了,妝奩裡頭裝的不是她的衣裳,全都烈大姐的,而她又不能回府拿衣服,就怕壞了禮節,而前幾天要織造廠替她縫製的新衣,至今仍未好,要她穿成這樣出門,她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卻又無可奈何。
“不知道這位夫人是……”小廝發傻地盯著她精緻的五官。
“我家夫人是你家老闆的妻子,還不趕緊請人?”轎伕在旁盡忠喊道。
“咦?”他一愣。“可是方才有好幾位自稱是我家老闆的妻子已經入內了,我家老闆到底是娶了幾個老婆?”
沒想到老闆如此的了得,不娶則已,一娶便娶了五、六個。
“你在胡扯些什麼?”
“是真的,更少都走進去五、六個了。”他是據實以告,絕對沒有謊報。
“主子只娶了一名妻子,怎會跑出五、六個?你居然連查都沒查便放行,你根本就是……”
“發生什麼事了?”裡頭走出一個人。
“賈管事……”小廝一臉求救地看向他。“外頭說是來了個老闆的妻子,可我一早至今已經放行了好幾個,怎麼眼前還有一個?”
賈若陰抬眼一瞧,驚訝地行禮,“夫人。”
“若陰。”傅珏凰皮笑肉不笑的盯著他。
“她真是夫人?”哇,那他先前放行的……
“你到一旁守著。”賈若陰揮了揮手,隨即引領傅珏凰人內。“夫人往這兒定,爺兒已經等候多時了。”
“等候多時?已經有那麼多名妻子先行入內了,他還等我作啥?”她不著痕跡地冷哼一聲,柳眉微挑,清冷的面容似笑非笑。
早聽說臧或炎這個人不正經,只是沒想到他竟然放肆到這種地步。
哼,他可真是懂得享齊人之福啊!雖是小官,但在這附近的商賈莫不敬他三分,雖然富不是以敵國,但想不無憂無慮過三代、想不妻妾成群都很難。
不過無論如何,他的正室妻子是她,其餘的二房三房只能是妾,這一點,她非同他說清楚不可。
“夫人千萬別誤會了,其實那不過是一干花娘或者是……”
“覬覦他的姑娘要的把戲?”她接著道,清冷的細長美眸睇向遠方拱門,瞅見拱門那頭沿著人工湖泊列了排長席,每個人皆席地而坐,而前頭的矮几上頭擺滿了美食佳餚,身後皆有幾名丫鬟打傘或掮風。
哼,倒挺像是一回事的。
“夫人,這邊請。”賈若陰見她目光飄遠,也不再多說什麼,引領著她繼續往前定。
☆ ☆ ☆
傅珏凰緩步走著,搖曳生姿,不忘微拉起曳地的裙襬,方踏進湖畔,坐在湖畔的人們紛紛投以驚豔的目光,緊接而來的抽氣聲幾乎快要將人聲淹沒。
突見數十步遠的主位,有一抹偉岸身影如雷電似地朝她飛奔而去。
“你……”
“哇,你跑得挺快的。”她佯裝訝異。
臧或炎喘著大氣,一雙漂亮的桃花眼彷若快要暴凸,眨也不眨地瞪著她一身露骨的打扮。 、
“你……”他咬著牙壓低嗓音道:“誰要你穿成這模樣的?”
“我沒別的夾裳可穿。”傅珏凰狀似散漫地回應,細長的美眸閃過他憤怒而扭曲的表情,睇向後頭一干如痴如醉的傻臉。
看來大姐所言甚是,偶爾以色感人,肯定能得一些好處。
她今兒個算是壓對寶了,只是大姐的衣裳可真是……唉,罷了,湊合點吧!
“你沒衣裳?”臧或炎費了好大功夫才把嗓音再壓低,凶神惡煞地低喊:“你不是有一大箱妝奩嗎?”
他明明記得這幾日,她都把自己包得密不透風的,怎麼今天就穿得如此清涼,連胸前的整片雪脂凝膚幾乎都快要暴露在外。混蛋,難道她不知道這個場合會有多少男人?
這是怎麼著?她是特地來此賣弄風騷,還是同他槓上了?故意當著他的面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