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便說:“這是我們姑娘的命好,凡事總有貴人相助。”
小鬱笑一笑,說:“倒真是貴人。那日中元節宴上全是王公高官,我無論救了哪一個都非富即貴,但是有高夫人這樣善良品性的恐怕就少了。”
小荷也是知道這林府現在的處境的,不由點點頭,深以為然。
小鬱看著眼前的徐氏。
她有三女一子,最大的女兒已經出嫁了,想來那女孩跟她年紀差不多。
徐氏的容顏並不很美麗,她甚至還比高無極要大兩歲,但是自有一股溫婉嫻靜的氣質,舉手投足間安靜妥帖。
她正舉著一雙金鈒花孔雀紋霞耳墜子,說:“你看這個,這金鈒花做的是不是還不夠細呢?不如再叫金匠把金絲劈成十二股,細細地再嵌一遍罷。”
小鬱看看眼前的一雙耳墜子,已經是精巧之極,將它們舉到了眼前也挑不出破綻來。
但是心裡又感動徐氏事事都想為自己做到最好,一個非親非故之人能有這樣的心思,怎麼叫人感動。
小鬱於是莞爾:“但憑夫人做主。”
徐氏放下耳墜子,嘆一口氣,說:“我今天看見你就要出嫁,又想起我大女兒了。你這神情,到與她出嫁的神情像極了。”
“大抵女子出嫁的神情都是一樣的罷。”小鬱眨眨眼:“興奮、羞怯、欣喜,就算對方是你最熟悉不過的人,心裡也只覺得他陌生又新鮮。”
小鬱這一句,道出待嫁女子的心境,也正是她此刻的心境。
徐氏微微一笑:“我定把你當做我女兒一樣嫁出去。”
姐姐人在南疆,只能趕在婚禮前堪堪敢來。現在徐氏的出現,代替了母親的角色,給小鬱一些慰藉。
第二天早上徐氏又拉著小鬱去看她的嫁妝。
一共九九八十一抬,對於一個王侯級別的正室夫人來說並不是太多,說不上十里紅妝,但是卻也不會失了體面。
白桐是絕不肯委屈小鬱的,偏偏現在林懷琛在風口浪尖,大肆鋪張不得,於是她便把小鬱的每一個嫁妝箱子都塞得滿滿的,珠寶、錦緞、金銀、古玩一樣都不少,密實得手都塞不進去。
小鬱一個個走過這些雕花的紅木箱子,想起從前的一樁樁,她小時候與白桐吵鬧,又如何遇見林懷琛,又是怎麼走到今天,終於鼻子一酸,還是忍不住哭了。
過了後天,自己就嫁為人婦,從此由女孩子變為女人。與他舉案齊眉,風雨攜手,與他白頭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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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到了要出嫁的那天早上,天還未亮,小鬱便已醒了。
到了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