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與十四前來南苑的事兒,怎麼也瞞不過四阿哥去,雖然胤禛不便親自攪局,但也自有他的手段。八阿哥是一位主事兒阿哥,分管刑部,主管吏部,朝廷事情一多,自然沒有功夫老是耗在這裡。再加上芸絢依舊不冷不熱的摔著臉子,他自覺沒趣兒亦耽誤不起手頭上的公務,他們漸漸也就不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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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初胤禛遞了訊息進來,說是納蘭。春茗在莊子上秘密產下了一個女兒。聽到她們母子平安的訊息,我這心裡總算鬆了一口氣兒。不過胤禛依舊堅持將她們軟禁在莊子裡,不待我徹底嫁給他,他絕不允納蘭。春茗與胤礽有任何聯絡。
三月十八萬壽節,我回到皇宮赴宴,同時收拾行裝準備四月初隨康師傅上路。中午席間多喝了幾杯,在得到太后許可的情況下,便提前退席回慈寧宮休息,只是下午仍舊需要陪康熙和一干嬪妃們聽戲。
剛出門八斤半就扯著我饒有興趣的說道,“姐~~~~~~~那個洋老頭長相真奇怪,眼珠子是藍色的,說話也洋腔洋調怪好玩兒的!”
噢,他說的是白晉啊!雖然從四十四年羅馬教廷企圖干預大清政事,康熙的態度逐漸傾向於禁教,但對於白晉本人還是相當器重的。我記得不錯,他死於雍正年間,安葬在正福寺墓地。
看八斤半滿臉好奇的模樣兒,我不禁想起了圓圓講的一個笑話。她考研以前在一家外企做事,公司有一位洋人老總在中國生活了十幾年,不僅漢語說得不錯,還會說幾句成都話。一天下班開車不小心在路上與一位女士發生了擦掛,雙方都把車窗搖了下來。那個女人第一句話是,“耶~~~~~~~老外!”
那個外國人用普通話禮貌的問了一次,“小姐,你沒事兒吧?”
那個女人更加吃驚了,“耶~~~~~~~~~老外會說普通話!”
老總忍住想打人的衝動,耐著性子換成都話再問,“小姐,你沒事兒吧?”
“耶~~~~~~~~~~~老外會說四川話!”那個女人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老外看她的反應覺得應該沒什麼事兒了,仰天翻了一個白眼,一踩油門徑直開車走了。
當時我們聽完愣了三秒,隨後笑得肚子都疼了!剛巧胤禛小解完準備回席,看我一個人站在大門口笑得花枝亂顫,不禁奇怪的問道,“怎麼啦,撿著黃金了?”
八斤半聳聳肩膀,努努嘴說道,“我怎麼知道呢,敢情是要瘋了!”
“沒事兒~~~~~~~~~就是想起了一個笑話!”我扶著腰擺擺手,“從前有個富商想讓兒子學洋文,特意從十三行請了一位買辦來悉心教導。誰料富商的兒子又笨又懶,到頭來什麼都沒學會。有一天富商正吃飯,突發奇想要考察兒子的學問,用筷子指著盛菜的盤子問道,這是什麼?”
兒子一愣,盯著自己手中的飯碗接道,“比碗坦些(biwantangsh)”
富商聽不懂,卻覺得兒子說得似模似樣兒,點頭指著盤子中的油炸花生米繼續問道,“這個呢?”
這次兒子不假思索張口就來,“剝了殼殼吃米米(bo1ececechimimy)”
八斤半早就笑得亂沒形象了。胤禛勾起嘴唇,似笑非笑的揉了揉太陽穴,哭笑不得的望著我,“你。。。。。。”
“好啦,四爺進去吧!“我推說喝完酒頭疼,要回慈寧宮休息一陣。誰料胤禛說他也頭疼,暫時不想進去,讓我順路陪他在花園裡散會兒步。
我以為他有要緊的事兒要告訴我,便打發了爾蟬、爾雀與八斤半遠遠跟著,自己則與胤禛在前邊兒並肩緩行。過了好半晌,胤禛才冒出一句,“你今兒襯上這身兒衣服格外好看,爺都不捨得放你走了!”
“怎麼,嘴上抹蜜了?”我笑盈盈的抬頭看他,半真半假的道,“如是這樣兒,我便將這衣服藏起來,往後只穿給你一個人看如何?”
“算了吧!”胤禛認真瞄了我幾眼,意有所指的說道,“和這身衣服比起來,爺更喜歡你什麼都不穿!”
“你。。。。。。”我一拳錘在他胳膊上,偷偷回頭望了望,“正經些,這是在宮裡呢!”
胤禛眼帶笑意的盯著我猛看,“那出了宮就可以不正經咯?”
“沒事兒我就先走了!”我蹙緊眉頭扭身欲走。
“別~~~~~~~~~~~~”胤禛一把扣住我手腕,湊到耳邊小聲說道,“那個誰,不是讓爺幫她查父母兄弟的下落麼。。。。。。”
我眼珠一溜,“有眉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