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做法,畢竟你是城主。”卓寒不看他,坐到床邊整理鞋襪。
“寒。”玄忽然起身,從背後一把將卓寒抱住,“寒,你別生我氣。”
卓寒拉開他,轉過身:“去躺好,要著涼的。”可玄固執地看著他,卻不肯動。
“去躺好,不然我真的生氣了。”
“寒,我不會胡亂殺人的。”玄對卓寒的話充耳不聞,卻伸手摟住他脖子:“只要魏不知不要妄動,我就不動他。”
卓寒有些無奈地看著他:“我只是不想見你的手再染血。”
玄點點頭,卻忽然禁不住咳嗽了起來,畢竟是有點冷。
“看你,冷了吧。”卓寒嗔怪道。邊說邊拉過被子裹住他,讓他靠在自己懷裡,伸出手輕拍他的後背。
看著玄躺好,卓寒替他掖緊被子。玄卻忽然又伸出手拉他:“寒,等我睡著了再走。”
卓寒連忙將他的手放回被子裡:“睡吧,我等一會兒再走。”玄笑了笑,合上眼睛。
玄的睡顏象一個孩子;另人難以想見他醒時的心機和智謀。卓寒看著他,不由地輕嘆。也不是不明白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可就是從心底裡厭惡江湖紛爭。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不加防範便會任人宰割,即使想躲都躲不掉。這樣的世界他無可奈何,可玄卻應付自如。有時不禁要想如果真由崎風接掌極樂城也未必比玄適合。鬱行雲將玄視作工具,一心要為己所用,卻也在不知不覺中教會了他太多的心機謀略。不想看他手染鮮血,可是又如何避免得了。
半個月之後,血刀門忽然襲擊了極樂城的一個分舵。幸而當時舵中沒有多少人,總算並沒有多大死傷。但極樂城容不下這樣的挑釁,立時反撲。一天之間血刀門中高手死傷殆盡,魏不知被生擒,其餘的人一概被廢去武功收作奴役。原本鬱行雲病倒前的一段日子極樂城聲勢已不如前,現在卻重新立威,一時無人敢小覷。
“魏不知,你膽大妄為,現在總該心服口服了吧。”玄輕笑著,看著跪在眼前的人。
魏不知滿身血跡,顯是多處受傷。充滿血絲的眼睛中滿是不服,但武功被廢,穴道被點,只能跪倒在地。
“鬱青玄,你卑鄙小人。襲擊你們分舵是你派人慫恿我手下人乾的,你卻以此為藉口滅我血刀門。使詐算什麼英雄?”
“英雄?笑話!從來兵不厭詐,這道理你都不懂?更何況就算我等你籌備妥當,結果仍是一樣。我只是不想再等你了。”
“鬱青玄,你不得好死!”魏不知怒罵。他被打得措手不及,只覺得還沒盡力便已輸了。這一點遠比慘敗更讓他惱火。
“也許吧,不過我怎麼死你是看不到了。”玄睨視著他,嘲笑著。驀得,掌中一道寒光閃現,身形緊跟著飄開。
一剎那,魏不知頸項間鮮血激射,人慢慢倒在了地上。
玄掏出絲帕拭劍,絲帕上卻並不見血漬。那一劍快得連血都未及沾上。
有人,玄回過身。卓寒在門口看著他。
“寒。”
卓寒沒答話,走了進來,低頭看著魏不知的屍體。
“你終於還是滅掉了血刀門。”
“是他們先出手的。”玄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解釋。
“是你授意的吧。”卓寒抬頭看著他:“是你故意挑他們先動手的吧。”
他知道。剛才門外並沒有他的聲音,那麼只有許乾了。多嘴!
“我只是不想失去先機。”
“這件事根本就不是非用武力解決不可的。”魏不知只是一時起了野心,極樂城的積威尚在,只要稍加威嚇便能壓下去。
“我豈能容他看輕。”
“終究還是這句話。”卓寒冷冷道:“你還要為自己的自尊心殺多少人?”
“難道你要我任人宰割不成?”
“你怎麼會任人宰割,你不宰割別人已是萬幸了。”夜晚他用一副楚楚可憐之態博取他的憐愛。可是將臉一抹,便又換成一副陰冷嗜殺的面孔。他還在為他的行為尋找理由辯解,他卻已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上,這也是他的樂趣之一吧。
“你有什麼資格管我?”玄怒道。討厭卓寒眼中看穿般的神情。
卓寒冷笑:“城主,屬下告退了。”他看著玄倒退了幾步,轉身離開。
玄看著卓寒的背影,想叫住他,卻終究沒有開口。許乾,你這白痴!
想瞞過他的,不想讓他知道。那夜見他生氣,心裡沒來由地覺得不安。開口騙他真的不是有心耍他,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