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了,就算是沒談成,要去坐牢,也該抱有希望啊。
以老爺的財富,不惜一切找律師,託關係為他通絡的話,就算最終免不了要被判刑,想來也不至於是遙遙無期的鐵窗束縛。
一切都還有希望,老爺怎麼了,小少爺怎麼了?
老管家眼中,已然有些溼潤了,明明不關他的事兒,卻是難受的心裡發堵。
最終,老管家劉權,也是落寞的轉身準備出門了,不知道該說什麼,臨走前,只能輕嘆勸慰:“少爺,無論發生什麼,都千萬別想不開啊,你若是有個三長兩短,老爺會承受不住的。”
“想不開?呵呵……我現在倒是想死……”尚敏呆呆的傻笑,“可是我有種資格麼,我沒有……”
聽到小少爺說這種話,老管家劉權,總算是稍微安心了一些,可是小少爺的那種頹廢模樣,卻是讓老管家有些苦澀,不明白怎麼樣的打擊,會讓尚敏變成這個樣子。
劉權將尚敏的話,帶到樓下,尚鵬軍老人聽後,也是一陣沉默,沒有說什麼。
“老爺,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那個手握小少爺把柄的人,索要了太多籌碼麼?”劉權乾巴巴的問了一句。
“他沒要……”尚鵬軍面無表情的搖頭,這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情,讓老人家心力交瘁。
跟尚敏一樣,此刻尚鵬軍的腦海中,也在浮現著早上的那些畫面,姓楊的那種肆無忌憚的羞辱,將尚敏的尊嚴,踐踏的分毫不剩,但有些話聽在他這位父親耳中,也是猶如根扎,就像是連同自己,也在一起嘲諷。
起初老人家憤怒的幾乎吐血,但現在冷靜下來,尚鵬軍整個人,也是充滿了深深的頹然。
如果尚敏是廢物,那自己算什麼?
這樣的問題,一直在尚鵬軍心裡盤旋,遲遲沒有答案。
老管家看到老爺子的反應,欲言又止,一句“他沒要”,莫非是昭示著,小少爺已經在劫難逃了麼?
整整一晚上,劉權都是為此擔驚受怕,門外稍有什麼風吹草動,便是誠惶誠恐,好幾次,都出現了警笛在耳畔響起的幻聽,生怕一開門,就是幾個警察衝進來,冷漠無情的將尚敏帶走。
但擔心了一整夜,預想中司法人員,始終不曾出現,天亮以後,連尚鵬軍老人,都感到了極度不可思議。
那個姓楊的,他究竟想要什麼?同樣的問題,再度在老爺子心頭浮現,事已至此,老人家已經不想再去揣摩楊迪的心思了。
因為尚鵬軍恍然發現,這個年輕人的所作所為,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他沒有主動索要籌碼,然則也不曾報警。
到底為什麼會這樣,連尚鵬軍自己,都是稀裡糊塗。
走出書房的時候,尚敏也下樓了,父子二人在樓梯口相遇,老管家也在旁恭候,似乎老爺原本就是要上樓找尚敏的。
“你收拾收拾,出國去吧,去一個跟華夏國沒有引渡協議的國家……”尚鵬軍老人嘴巴蠕動了幾下,最終,還是顫聲把想了一宿的話,當面說出來。
這一霎,尚鵬軍老人心頭,一陣自嘲,公司裡的人,還有那些老朋友,往日都言稱自己固執刻板,眼裡揉不得沙子,但現在,自己終歸是沒能免俗,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昧著良心,做出了這樣自私的決定。
也許,等到東窗事發,天雲集團上下,明裡暗裡,都會對他這位董事長大肆嘲弄和厭惡,不可能再有什麼信賴可言。
但尚鵬軍老人覺得,自己已經沒有選擇了,無論那個姓楊的在想什麼,現在這個節骨眼上,似乎這也是一種應變之策。
老管家劉權聞言,臉龐上露出了喜色,老爺肯幫小少爺想辦法,就代表著一切還有希望。
“我不走。”然而,出乎老爺子和老管家的意料,尚敏站在那裡,竟是怔怔的搖頭。
“那你這不孝子還想怎麼樣,去找姓楊的拼命?”尚鵬軍突然怒血上湧,面色冷厲的怒斥:“就算你想發瘋,起碼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能力,那個姓楊的,一隻手,就能將你制服,你拿什麼跟人家拼?”
老人家確實怒了,自己昧著良心,尋思一整晚的辦法,這臭小子居然會是這種態度。
“我不走。”不料,尚敏又一次搖頭,“我想去自首!”
老管家劉權面色大變。
尚鵬軍老人,也是差點腳跟沒站穩,後退了一步,旋即大聲咆哮:“小畜生你瘋了嗎,你知不知道憑你的所作所為,可以判刑多少年?”
此前老爺子心中還抱有幾分幻想,覺得如果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