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了。只是,這些都還不是重要的……她神情複雜看著面前近乎癲狂的人兒,他絕美的臉龐上一片陰鷙的神色,佈滿了層層寒冰,叫人望而生畏,血液都快要凍結了。
她根本不知道,他如此失常的原因。
氣氛久久沉寂。
'修羅弒仇 一百二十章準備離開'
最終是他頹然垂下頭,然後將夏侯顏手上的耳鑽給拿起來。夏侯顏很敏銳察覺到,他的指尖方才顫抖一下。難道對她還不放心?她微微皺起眉,道,“你既然為我心,應該知曉我意。”將扎手的耳鑽緊緊握在手裡,他的嘴角似乎在隱忍著什麼。
“你若失去了邪主之心,生命不過一年光景。即便這樣,你仍舊無悔?”他猛然抬起頭,用一種夏侯顏看不懂的複雜情緒看著她,好似是期望她能改變主意。夏侯顏一怔,繼而疏離淡漠的眉眼都帶上幾分溫和,“即便這樣,無悔。”因發高燒而稍微殘破的聲音,帶著不容置疑的堅決。
為什麼這樣本是無情冷心之人,淡漠紅塵,卻獨獨有著這樣執著的信仰?
他覺得煩躁。只是哼了一聲,大有嫌棄的意味,“你最好履行你的諾言,永世不得出現在我的面前!”夏侯顏挑著唇角,“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瞪了瞪她幾眼,然後看見她的血色長髮,就冷聲對著她說,“只有魔才是正統的紅髮紅眸,你趁早把這扎眼的頭髮給弄了。”
他最討厭的,就是這一頭血色頭髮,因為那泛著的鮮亮光澤是曼珠沙華的風華。
夏侯顏經得他一提醒,才微微一愣,一把抓住了背後的頭髮,繞到面前來,卻發現,她頭髮的顏色比之前要深了很多。“你放心,我可沒那麼多條命,頂著自己的頭髮招搖過市。”夏侯顏只是笑了笑,並不在意,她本就無所謂形式。
“魔世界才剛剛不打仗了,要處理的瑣事有很多,就多多辛苦你了。”說著,她對著他善意笑了。“不過,你也要記得我的條件……”只是在瞬間,就峰迴路轉,她臉上的笑意猶在,只是多了幾分道不明說不清的隱晦和鋒銳,“善待我所愛之人。”
他只是嗤笑一聲,“你以為我是你啊,盡惹風流債!”夏侯顏不置可否,然後在瞥眼的時間,看到他一頭漆黑如瀑的長髮頃刻被紅色浸染,連帶著那雙眸子都慢慢有紅絲匯聚,多了幾分戾氣和冷漠。夏侯顏歎為觀止看著眼前這個頭髮紅了、眼睛紅了的人,那容貌與身段簡直跟她無異!
是了,他是心,她的一舉一動,他是再熟悉不過了。夏侯顏隱隱察覺得出來他身上的幾分人氣,才鬆了一口氣,看來,他也承載了屬於她的情感,即便是冷血無情,卻也絕對不會讓身邊的人受到傷害。如此一來,她就真的放心了。
“交給你了。”她上前,以離別之禮,將其給輕輕抱住,儘管更多她是覺得在擁抱自己。夏侯顏存在著愧疚,因為她把自己的責任就這樣不講理地交給別人了。可是,抱歉,她有不得不去做的事情。原諒我,如此自私的一個人。
抱住他的那一瞬間,他的身體有著一瞬間的僵硬。他還不習慣這突如其來的友善。自己與世隔絕了這麼久,早就忘記了什麼叫做情緒。但此時此刻,那種被忽視、拋棄的怨恨之火似乎一下子被熄滅,他只想被這個讓他怨了、恨了很久很久的人安撫。
他說不出這是什麼感覺,腦袋都昏沉沉,理不出一點頭緒。被死死揣著的耳鑽發著刺目的白光,滾燙灼熱,將他的手都灼傷發紅。可是他沒有絲毫的感覺,腦海裡只是一片難以察覺的悲涼:他再也無法見到她了……此生,再也無法。
“好了,我走了。”如來時一般,她仍舊孓然一身的離開,只是放下了之後更多了幾分對世事與人生的淡然。他無法做到像她如此的灑脫。攤開掌心,他低頭看著。圓潤精緻的耳鑽發出比之前更為強烈和刺目的白光,跳動著,好似悲鳴與啜泣,那憂鬱的氣息一下子籠蓋周圍。
好像是為誰的離去而不捨和哭泣。
這傢伙,一對耳鑽都讓人不得安生!他忍不住吐槽一句,眉眼間卻落下了幾分清淡。
這個來如風、去如風的女子,不慕浮華,將自己打下來的江山拱手讓人,卻是想要一心一意尋回迷失的自我。他總算是明白為何她此生桃花不斷,大概他們,也是沉淪在那雙風輕雲淡卻玲瓏剔透的眼眸之下了吧,那般風華,確實無人能及。
她不是遺世佳人,傾城而獨立,她是一段任何人都無法企及的傳說,書寫著波瀾壯闊的豪情。
解決了一樁事後,夏侯顏蒼白的臉色因為愜意總算有了幾分紅潤的顏色。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