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不是說老闆就交代一句嗎？”
“是一句啊，”麗莎分外無辜的朝她眨眨眼，“那句後面是個逗號。”
安琳瞪了她一眼，急急忙忙的整理了下衣服，走到門口敲門。直到裡面傳來聲音，她才緩了緩呼吸，恭謹的開門，走進去前還不忘用手朝麗莎的背影揮了下。
這丫頭太會整人了！
晦天白霧纏繞峽谷之間，綠水輕舟徘徊溝壑之中。
越是高險之地，越是有人青睞。
比如站在懸崖邊的閉目聆聽的江玄瀆，比如攙扶著他的心如辟穀的劉清。
“江爺爺，你的精神非常好啊！”
“年紀大了，哪裡能和你們這些小輩比。”
“您謙虛了，我若是在您這個年紀，肯定比不上您。”
“哈哈，”江玄瀆睜開眼突然笑了兩聲，“這倒是有可能。”
“我心中一直存了個問題，不知道可不可以向您請教？”
“你說。”
“其實我在初見面時，猜想過您的身份，只是心裡又或多或少的懷疑，畢竟被稱為‘經濟聖手’的江玄瀆已經消失了三十年。”
江玄瀆默不作聲的轉了個身，示意他找個地方坐下慢慢聊。
“你應該還不滿三十歲吧，怎麼會知道這個人的？”
“只是聽家裡的長輩議論過，有一年全國爆發金融危機，Z市多家銀行、工廠倒閉，失業人員劇增，人們個個飢不果腹，而當時的江玄瀆給政府寫了一份建議書，書上明確列出了各項拯救金融市場的政策，高效迅速的讓經濟得到復甦，臨邊的省市紛紛效仿，甚至連一些中央的領導都來親自拜訪他，而他都是避而不見，低調到極點，有人說他是某家公司的董事長，有人說他是某個市的官員。雖說傳言的人都沒見過他，卻在眾說紛紜間，親切的送他”經濟聖手“外號。”劉清望著眼前這個鬢白眼盲的老先生，想象著他當年那翻雲覆雨的手段，佩服到極致。
“除了名字一樣，你從哪看出我就是那個人了？”感覺到他的目光在自己身上逡巡，江老先生不慌不忙的問道。
“年齡、眼盲、避世。”劉清從他現下的神態十分肯定他就是當年那個人，“我爺爺當年也是一名失業者，為了一家生計他本想去求助政府，卻不想有幸目睹了您的風采。”
江玄瀆垂著頭眯起著眼，好像在看，又好像是在想，卻是看不見也想不到，“當年的事過去也罷，如今我可只是個糟老頭了！”
“您故意寒顫我吧，這個地方寸土寸金，一般人怕是進不來的，還有那個中年大叔，我當時只覺他的行為奇怪，現在想來他或許是個警衛員。”劉清回想著那天見面的場景分析道。
“你這孩子，心思倒是挺精明，不過有一點你說錯了，那個中年大叔是我大兒子，他只是個律師。”
“啊？律師？我完全沒看出來。”劉清驚愕了，心裡忍不住腹誹：長得那麼壯，最起碼也得是個健身教練什麼的。
“那為什麼你們都叫他老黎？”劉清拿過一旁的樹枝在地上寫寫畫畫，疑惑的問。
“這個嘛，說來就話長了，簡而言之，我和我老伴年輕時經歷太多分離，所以為了以後讓我們能謹記當初分離的痛苦，就引用為大兒子的喚名了。”江玄瀆目露微光，清眸流轉間一片冰涼。
“原來是這樣。”他聽的認真，卻沒注意身旁人的情緒轉變。
“你喜歡那個女孩？”沉默良久後，江玄瀆突然出聲嚇得劉清折斷了手中的樹枝。
“什麼？”
“那個叫簡兮的女孩，你喜歡她！”這次是肯定句。
“呃，這個……”劉清猶猶豫豫的，不知怎麼回答。
“支支吾吾的幹什麼，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一個男子漢，連承認都不敢，還想追到人家。”江玄瀆一字字的訓斥，或許他沒想著自己年輕的時候其實也有著這樣那樣的矛盾。
“喜歡，不過您是怎麼知道的？猜的？”
“我眼瞎但耳不聾，你剛不是在地上寫了！”
劉清低頭看著地面，“簡兮”兩字赫然清楚的記錄著他的心事。
“那小姑娘估摸著是有喜歡的人了。”江玄瀆老神在在的推測道。
“嗯，一個喜歡了很久的人，是一個各方面都很優秀的人。”
“比你還優秀？”
劉清點點頭，忽而又想到對方看不見，於是低應了一聲。
他雖然不想承認，但那人的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