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每呼吸一下心中便一陣鈍痛,擴散出去連呼吸都滯住,難受的握住胸口,斷斷續續說道:“扶……扶我……躺……下……”
夜天凌一邊慢慢託著卿塵就地躺平,一邊急喊:“宣太醫!快!”
隨後跟來的晏奚沒等他說完,早連滾帶爬的往太后寢宮奔去,卿塵緩了緩,對夜天凌道:“藥……太后……”
夜天凌見她臉色蒼白如紙,冷汗涔涔,原本波瀾不驚的聲音也帶了幾分焦急:“你先別說話,太醫馬上就來。”
卿塵搖了搖頭,心裡清楚這是心悸的症狀,卻不想此時毫無預兆的發作了起來,只能勉強調整著的呼吸,以期緩解痛苦。
晏奚同宋德方快步衝了進來,一邊還催著:“宋太醫,您快著點兒。”
寒冬之日宋德方卻出了一頭的熱汗,見狀一驚,急忙跪在地上把了脈,對夜天凌道:“殿下,這是心疾,莫要移動郡主,平躺為宜,老臣這就擬方子。”
趕來伺候的侍女拿著宋德方的方子去熬藥,卿塵神志還算清醒,此時疼痛倒稍緩了些,她虛弱的說道:“宋太醫……我找到……了……方子……白瓷盅裡……有藥……”
宋德方猛的抬頭和夜天凌對視一眼:“郡主找到了醫治疫症的方子?”
卿塵點了下頭:“還不……確定……要小心服用……”
夜天凌道:“你先歇著,什麼都別想,自有他們處理。”
卿塵心中湧起一陣滯悶,只覺得夜天凌熟悉的聲音越來越遠,無邊的疲憊淹沒了她的意志,很快天地在眼前退隱成一片空白,不真切間聽到夜天凌在喊自己的名字,但繼而一個沉沉的浪頭撲來,一切陷入了黑暗之中。
迷糊中似乎有苦澀的東西流入唇間,輾轉醒醒睡睡不知多久,再次醒來依稀已是清晨時分。
卿塵一時間不知身在何處,只覺得渾身軟軟的提不起力來。目光落在窗前,看到一個頎長的身影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如水般的晨光自窗外靜靜灑進,在他襟邊勾勒出清淡的影子,越發襯的那身形挺峻。
古木窗稜,丹雲紗帳,一切開始變得熟悉起來,尤其是夜天凌的身影。她剛撐了撐身子,夜天凌便轉過頭來,眼中掠過驚喜,即刻吩咐外面伺候著的侍女:“宣宋德方。”
他將卿塵扶在懷中低聲道:“別急著起來。”
卿塵淡淡笑了笑:“沒事。”
夜天凌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彷彿從未見過她一樣,許久方嘆了口氣:“可覺得好些了?”
卿塵點頭:“好多了,只是有點些乏,我是不是睡了很久?”
夜天凌審視她血氣不足的臉色,眉間微蹙:“整整一天一夜,宋德方說你這是心疾,這幾天累著了才會發作,你這當大夫的治病救人,卻連自己身子都照看不好。”
卿塵將頭靠在他胸膛,嘴角噙著絲笑意:“宋太醫沒有交待,也不能惹我激動嗎?你還教訓我。”
夜天凌一愣,似是拿她無奈,便道:“皇祖母昨夜用了藥,今早便退了熱,情形好多了。”
卿塵一喜:“真的?”撐著身子便要起來:“我去看看。”
夜天凌抬手將她壓下:“你躺著,我剛剛去看過,太醫在旁調理,有事隨時會來報。”
卿塵道:“你還是進了寢宮!”
夜天凌道:“已有藥了,你怕什麼?”
卿塵靜靜的靠回他懷裡,此時才彷彿真正鬆緩下來,心落到了實處,竟有種再世為人的感覺,她側了側頭:“我怕……那種束手無策,心急如焚的感覺……”
夜天凌靜了會兒,低聲道:“我這一天一夜便是這樣過來的,你可知道?”
他沉緩的聲音中夾雜著未盡的憂慮,卿塵聽了心中微微一酸,侍女荷風的聲音在外說道:“四殿下,宋太醫來了。”
夜天凌站起來道:“讓他進來。”
卿塵同宋德方一向相熟,也不放紗簾迴避,宋德方細細診脈,再看神色,過會兒說道:“現下是無礙了,只是郡主當要好生調養才是。”
卿塵笑道:“我知道,這幾日太后那邊要有勞宋太醫了。”
宋德方道:“這是份內職責,待郡主好些,還要和郡主商討如何用藥。”
卿塵細細問了問太后情形,知道丹瓊先試了藥,問道:“丹瓊怎樣了?”
宋德方道:“昨夜便醒過來了,雖是虛弱了些,但性命已保住了。”
卿塵點點頭:“太后年邁,和丹瓊不同,還是要小心。”說話間看到夜天凌露出若有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