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走了,不知誰家的鴿子竟誤入白家的園子,鴿子尚有翅膀能夠飛回自己的窩,可是溫大哥呢?到底身在何處?到底怎樣了?怎麼會無緣無故就失蹤了呢?”
白雲暖握住紫藤的手,憂心忡忡道:“紫藤,你說溫大哥他會不會出事啊?上回在小赤城,他要是不會游水就差點淹死了。我總覺得那一次。溫大哥落水不是個意外。而像蓄謀!我甚至懷疑,那是章乃春乾的。”
紫藤驚跳起來,“小姐!”
見紫藤面色難堪。白雲暖又落寞一笑道:“無憑無據的,我不應瞎猜疑才對,章少爺畢竟救過你的命,在你心中他是個好人。我在你面前公然說你恩人的壞話總是不妥,你不要介意。我只是太擔心溫大哥之故,他畢竟是陪我去凌雲寺上香才走失的,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怎麼跟溫先生交代?我這一輩子都良心難安的。只願溫大哥沒事,早點回來才好。”
紫藤心裡七上八下,面上努力鎮靜道:“小姐不要太過擔心。溫大哥吉人自有天相,我想他一定會沒事的。橫豎有老爺派人尋他。夜深了,還是奴婢送小姐早點回房休息吧!”
白雲暖揮揮手,“我自己回房,你也早點睡。”
可是紫藤如何能安睡呢?被白雲暖一番嘀咕,她躺在床上輾轉難眠,心裡擔憂章乃春到底會如何處置溫鹿鳴,真的會如小姐所言謀命嗎?那豈不是自己的罪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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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乃春今天心情特別好,和顏俊、錢隨往在酒肆裡喝得酩酊大醉,才回到章家。進了自己的廂房,猛不丁見章思穎坐在房內床上,嚇了一大跳。他撫著胸口,醉醺醺問章思穎道:“三更半夜不回房睡,來我屋裡嚇人,這是做什麼?”
章思穎徑直走到桌旁,倒了碗冷水,轉身便潑在章乃春臉上。章乃春被冷水當頭澆下,酒立時醒了三分,他一邊抹臉,一邊斥道:“章思穎,你瘋了?”
“是,我瘋了!”章思穎說著就去推章乃春的身子,直把章乃春推得連連後退,跌坐到床沿上。
章乃春生氣地將章思穎也往後一推,章思穎的身子就向後踉蹌了幾步。
章乃春道:“你三更半夜跑我房裡撒什麼野?”
章思穎氣憤道:“今兒好幾戶人家上門來提親,可都是提阿唸的親,我才是章家大小姐,為什麼爹孃要先議阿唸的親事?”
“原因你不是很清楚嗎?怎麼反來問我?”章乃春斜睨了章思穎一眼。
章思穎委屈道:“可是哥哥答應過要替阿思尋門好親事的,為什麼食言?”
章乃春翻了翻白眼:“既然是好親事,當然要慢慢找。”
“慢慢找?找到什麼時候?到時候阿念都要出嫁了,我的親事還沒有著落,我才是章家大小姐,姐姐還待字閨中,妹妹卻先出了閣,這讓我的面子往哪兒擱?不行,我一定要在阿念之前定下親事。”
章乃春鬱悶道:“阿思,阿念不過一個老實無用的人,你和她較什麼勁?”
“就因為她老實無用,懦弱窩囊,我才著急,我要是連一個如此沒用的人都比不過,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張思逸氣到哭。
章乃春無語地搖了搖頭,“你要是捨得死,也沒人攔著你不是?你是要白綾、繩子,還是刀子、毒藥,哥我都給你找來。”
章思穎見哥哥比自己還無賴,不禁喊起來:“我為什麼要死?我不甘心,不服氣!我是堂堂洛縣首富的長女,我為什麼要活得如此憋屈?哥哥,你替我尋門像模像樣的親事吧,我不要輸給阿念!”
章思穎跪到章乃春跟前,雙手抓住他的膝蓋,巴巴地仰著頭看他。
章乃春沉吟了一下道:“妹妹如今的處境,找個像模像樣的還真的沒有,要是妹妹願意將就,找個八成的,哥哥我倒有現成的人選。”
章思穎撇撇嘴道:“誰啊?說來聽聽。”
“就我那兩個兄弟,錢隨往和顏俊哪!”
錢隨往和顏俊是章乃春新近半年來結交的朋友,並未與章思穎謀過面,於是章思穎問道:“是兩個什麼樣的人物,說來聽聽。”
章乃春道:“這是一對錶兄弟,顏俊是表哥,錢隨往是表弟,但也就差兩三個月的光景,今年都是十八歲了。顏俊其貌不揚,但家底還不錯,比不上咱章家闊綽,也算得小康人家。錢隨往家境不行,但皮相不錯,很適合吃軟飯……”
章思穎還沒等章乃春說完,便捶了章乃春一下,生氣地向門外走,當真以為自己是殘花敗柳就掉身價了嗎?竟然什麼阿貓阿狗都敢介紹給她。
章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