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兵聽令便又進去將住宅內的人都帶出來,不過瞧樣子有的人似乎不從,被清兵強行拉扯拖拽,陣陣喝罵哭喊聲傳到四周。
其中有一名年輕婦女,面sè姣好,哭哭啼啼,一手扒著門壁始終不願跟隨人走出來,被對方伸手用力拉扯之下衣衫臂袖撕開好幾處,露出肌膚,旁邊不少清兵瞧到不由發出一陣戲謔嘲笑,旁觀取樂。
為首的清兵見這個女子不從,上前喝罵又要強行伸手拉拽她走動,眼見情勢緊迫,旁邊一名六十多歲的老嫗見狀撲到他面前,拉住對方的腳,大聲哭訴:“官老爺,這是我家兒媳婦,她又沒有犯了王法,你們要拉她出去幹什麼?”
那清兵頭目眉頭一皺,“你家有人敢當太平賊寇,你家兒媳婦就也是賊寇裡面的人,我們奉命搜查城裡窩藏的賊兵只要抓到和太平賊寇有關的人就能任意處置,老太婆,不想死就趕緊給我滾開!”
那老嫗卻繼續哭訴:“官老爺,我們家是正經人家,從來沒有造反作亂,行行好,放了我家人吧!”
“那你這兩個兒子當太平賊寇的兵,不是造反作亂是什麼?你還敢多狡辯!”
老太婆顫巍巍說道:“我兒子當初只是跟著別人參加城裡的太平軍,並沒有做過什麼對不起官府的事。”那人不耐煩,懶得跟她說那麼多想一腳踢開這老婦人,卻見她仍然死抱著自己的腳不放,忍不住大怒伸手拔出腰刀,揮刀砍去,撲的一聲就砍中這老婦人後背,血光濺出,老婦人慘呼一聲就斃命在這人手下。
旁邊的人見清兵輕易出手就傷人xìng命,都是吃驚畏懼,適才被拉拽的女子見老婦人喪命,臉上大驚,掙脫了清兵束縛撲過去大聲哭叫,其餘的人卻呆在一邊懼怕清兵兇狠,除了這個年輕婦人,誰不敢輕易上前。
砍殺死老嫗的清兵頭目毫不為所動,見她撲在屍體旁痛哭不止,便又命令手下人繼續上前拉扯這個女子。
李觀魚眼見清兵這般在光天化rì下傷人xìng命,再也忍耐不住,飛速下馬奔到這裡,大喝道:“住手!”出手就刺中數名清兵,被刺傷的人大聲痛哼,剛才出手揮刀傷人xìng命的那名清兵見突然有人出手來打鬥,不由一驚,瞧向他大聲喝問道:“你,你是什麼人?”可是對方的劍根本絲毫不停,話音剛落,就撲的一聲劍鋒從他的胸口對穿而過,因為劍招太快,寶劍鋒刃上竟然一點不沾鮮血。
他一出手就將這名清兵殺死,四周人見到居然有人出手擊殺官兵,都是吃了一驚,注目瞧去,見到一名青衫男子持劍站在那裡,不知究竟是何人,一時間所有人都覺得驚訝,不知該作什麼反應,就連剛才撲在老婦人身上哭喊的年輕婦女都感到意外,有些吃驚低瞧向對方。
眾清兵停滯了一刻有人反應過來,大聲呼叫道:“不好,有人在這裡出手殺官兵,快來人,抓住他!”圍在這裡計程車兵見李觀魚出手一招殺了帶頭領兵,顯得有些散亂,吃驚之餘便亮出兵刃,鼓譟喊叫起來。眼看就要相鬥,“住手!”突然又是一聲喝叫,眾人轉頭瞧去見一隊騎兵奔到這裡,這些搜查民戶的清兵不過是些普通士兵,見到有其他的騎兵奔來喝止不明白何意,站在原地互相對視,不知所措。
出聲喝止的人正是跟隨李觀魚的清兵,這些人都奉左宗棠命帶李觀魚去城外,見他和別的清兵動手,自然要上前阻止,站在那裡的清兵雖然人數比較多可是見到騎馬奔來的這十多人也是清軍裡面的人,顯然地位要比他們高,一時倒是不敢如何輕易造次。
跟隨李觀魚的帶頭清兵跳下馬,走到這裡,見面前的清兵舞刀弄槍,冷聲問道:“你們在這裡動刀動槍的,想幹什麼?”對視向李觀魚的清兵有人叫道:“這人剛才殺了我們的人,是太平軍jiān細。”
“胡說,什麼太平軍jiān細?”跟隨李觀魚的清兵臉sèyīn沉,一揮手中馬鞭,喝道:“你們知道他是誰嗎?這人是左宗棠大人要見的人,是左大人親信,你們這些小兵對左大人身邊的人也敢輕易動手冒犯?”
左宗棠是清軍首領,這些士兵聽到李觀魚竟然是左宗棠身邊的人,自然不敢再說什麼話,便都乖乖閃到一邊讓開。
李觀魚收回寶劍,走到近前低頭瞧去,見那老婦人早已慘死在官兵刀下,俯在她身邊的年輕婦女悲哭啼傷,衣衫撕裂不整,一陣悽慘。他親眼見到清兵在這裡搜查民戶強悍兇暴,肆意傷人xìng命,不由瞧向面前的人:“這些都是平民百姓,安分守己,你們強行抓人殺人,光頭化rì下究竟是何道理?”
搜查的清兵面面相視,不知該說什麼,有一人瞧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