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自己天命為何。」
「不錯,路漫漫其修遠兮,吾將上下而求索。敏俊兄,那你呢?」
我?真正決定留下來後,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問我這個問題。
「嚴格來說,我依然只是個異星客,不屬於此地的存在,因此,無甚天職可言。」我緩緩說道,「但,我最近才體會到,既然先天根基全無,那就只有付出才能建立維繫。至少,有了家,就在此地有了歸屬與座標。」
下班後,我回到金城公寓,這天是禮拜五,照慣例是在爸媽家晚餐。我把腳踏車留在學校,將雙肩揹包提在手上,走過一樓大廳。
宇安已由爸媽接過來,頌伊跟宇別應該也差不多該到了。等電梯時,我順便思考了一下金仲和的問題。
生活,一定要有最終目的嗎?我認為未必。活著的時候,好好過每一天;所愛的人在眼前時,好好對她,如此而已。
電梯緩緩上行到二十三樓,門開啟後,卻發現眼前站著一個人影。她穿著杏仁白的修身織綢連衣裙,手裡拿著個銀白色方夾,顯然正要下樓。
我望著她露出笑容。她卻先看著我愣了兩秒,然後才笑了。
「怎麼覺得這一幕好熟悉呢,教授。」然後她走了進來,腳步阿娜,明眸流轉,逐漸靠近我。
是的,第一次真正的相識,的確是從這個場景開始的。那時我隱約聽見命運的召喚,為這個闖入我心扉間的,世上獨一無二的女子。
「你要去哪裡?」我問她。
她直接挽住我的手臂,偏頭放在我肩上,「跟宇別玩尋寶遊戲,我正要去找小笨笨確認,我是不是猜對了呢。陪我去看看吧,好不好?」
已經是兩子之母,嬌嗔嫵媚卻更甚以往。初見時,她趾高氣揚,咄咄逼人,如今蛻去那強橫不實的硬殼,態度卻更顯自信,毫無顧慮的望向我,目光似有溫度般黏貼一遍,纖纖柔荑就伸了過來。
「育,教授,明明沒怎麼看到你去健身,怎麼胸肌這麼有料?」她眉花眼笑,按著我胸口,上下其手。我只好隔著外套按住她的手,儘快關上門,低聲制止:「別鬧!電梯內是有監控的。」
她頑皮的把手往我的腰後滑下,靈巧的指尖點過,癢癢的。
我無奈的嘆口氣,反手到後面去捉她,慣著她真成了習慣,「也要看看場合吧?說了有人在看。」
「讓他們看。」她如女中豪傑放話說著,趁我空門大開,欺身而上,踮起腳尖,把溫香柔軟的雙唇貼到我的嘴唇上。
「唔,等……」不得已我只好抽空把攝像頭關了。
這是個細膩悠長的吻,她溫馨的呼息在這密閉空間就像世界唯一潮汐,熟悉的甜蜜味道依然令我沉醉,還有回到身魂屬地的安全感。
電梯無人打擾的下沉到了停車場,直到她臉色微紅的離開我,短短二十秒,心跳似琴絃被撥亂,體內有股熱流蠢蠢欲動、不受控制的蔓延到四肢。有時候,我感覺人類所說的毒品,最多也就不過如此般難戒。一遇上她,所有秩序分崩離析,永遠不按常理出牌的她,總是打亂我的步調。我深深呼吸,方才鎮定下來。
她倒是搶先走出了電梯,回頭看我一眼,笑容似是有些得意。我整理好衣服,輕咳一聲,提著包跟在了後面。
「在哪兒呢?」按開車門,她直接俯身爬進車子前座翻找,一條光著的長腿垂落,另一條腿屈起跪在座位上,有彈性的裙子布料繃緊,顯出盈盈一握的腰肢下那圓渾可愛的小巧半球形。我轉開目光,真感覺這是種另類的磨折。爸媽跟孩子們可都在等著吃飯呢。
「咦?是這個吧!」啪啪啪的快速開關了幾處,她爬出來,又鑽到了後座,從椅背後拿出個小盒子,「是什麼呀到底?」
一瞥之間,我已從盒子的樣式認出了那是什麼,不正是上回我囑咐宇別修復的東西嗎?事情已過去了一陣子,回想起來,這算是那人留下的唯一印記。或許是出於同情心,我覺得若有機會,就儲存下來,權當作個紀念吧。沒想到宇別竟用來當作遊戲的獎品,到底修復成什麼樣了?
頌伊開啟小盒子,半個車內空間頓時都被一股瑩幽明淨的光映亮,如同洞中湖、杯中海,忽藍忽綠,盈盈浮動。盒子內雪白的緞子上,放著個翡翠綠色的手鐲,看外形像是樹枝打結,材質似玉非玉,晶瑩透亮。最特別的是,鐲子內部有股如銀河般的光暈流轉,其間蘊含無數藍色光點,悠悠閃動,如同內裡自有一個宇宙。
「不錯,挺漂亮的。」她看多幾眼,又說,「這……是照著我上次編給你的手環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