斷,怕也是不能。來人,將叛賊陳靈牢牢看管,帶回中州交給兵部。”
邵樂飛邪氣一笑,讓一直沉默的霄蘭不由心驚。
這樣邪氣凜然的笑容怎麼會出現在他的臉上,印象裡的那個樂飛哥哥只會毫無心機的對她燦爛如朝陽,這樣一張臉,有著說不出來的陌生和恐懼。
對,沒錯,是恐懼,她恐懼他現在的表情,像是一頭憤怒的獅子和狡猾的狐狸的結合,這樣的神情,她從未見過,更不敢想象。
卻真真實實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完顏印碩沉默著將這一切看在眼裡,默不作聲。她對他,是念念不忘的吧?看她此時難熬的神情,他就可以想象出她心中有多大的痛苦。明明就在眼前卻不能相認,明明不能忘記還要假裝釋懷,明明依舊愛著卻要對立面對,了悟和辛酸都被他牢牢訝異住,不在瞬間爆發出來。
陳靈眉梢一挑,面上竟然帶著慨然赴死的決絕,大喝,“計謀被你識破我也沒什麼好說,卻斷斷不能隨了你的心願。”說完,脖子毫無預兆的往前探去。
“陳先生千萬不可莽撞。”清冷冷的聲音帶著如冰河破碎的清脆和毫無感情,霄蘭一直低垂著的眼眸終於抬起,像是在心裡下了莫大的決心,用手撥開擋在身前的完顏印碩青灰色的後背,露出半顆腦袋,對著陳靈,也是對著梁楓,更像是對著她自己。
有的決定遲早是要下的,有的時候,生和死就在一個瞬間。有的時候,該自願的事情要演變成被迫的抉擇。
比如,此刻的霄蘭。
“誰勝誰負,誰生誰死還不見得此刻便分曉。來人,開啟賬門。”
素手一揚的同時,便有兩名帳中的內侍將帳門撩開,沉甸甸的帳篷外呼啦的兵甲摩擦聲衝破帳內的冷煞而來,帶著讓人心堅定的聲音,呼啦啦的湧了進來。
玄青色的水紋圖案在胸前,黑纓帽,銀刺槍,赫然是南郡京城拱衛京畿的羽林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