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偷眼觀察霄蘭的神色,“難不成你喜歡像我二哥那樣健碩的體格?”
霄蘭吸了口氣,忍住敲他的衝動,飛了個白眼過去,“你還別說,我和你二哥當真緣分不淺,他和大戶率一起來了以後,便是我和……便是我帶著他在京城裡遊玩來著。”
臉色一變,完顏印碩納悶的說道,“可是,時隔十年有餘,他又是怎麼知道你在這裡?甚至還有你的畫像?”他心裡已有一個懷疑,難不成完顏昭芒這次來南下,已經到過中州相府?可是他又是怎麼知道昔日的林夕便是今日的霄蘭呢?
還是說,他的勢力已經如此寬泛,手掌居然能夠到南郡。
霄蘭嘆了口氣,“其實是我不好,我今日上街,正好看到他和南郡的幾個大員巡遊,也許是那時候,他才看見我的吧。”
她說完,留心觀察了下他的神色,見他僅僅是皺了下眉,才放下心來,還好她沒告訴他,自街上游玩回來之後,她便去了趟醉湖庭,左姨交給了她一封信,而信的內容又是叫她怎樣的吃驚。
過了一會兒,她聽見完顏印碩的聲音帶著幾分不屑似的說道,“看見了又能怎樣呢?十年前他已佔了這天大的便宜,十年之後,還想著從我這裡將你討走麼?笑話。”他說著握緊霄蘭的手,似是在宣告一般,留下一個吻在細白的手背之上,“如今你是我的,誰也不能再打你的主意。”
手的主人眉眼溫潤,垂目看著這人情深意切的臉孔,心裡暗暗下定一個主意,她在嘆息,嘆息這個邪魅臉孔的男人,只怕還不知道他二哥的本事到底有多大,即便是知道了,他也不是他的對手吧。
“印碩。”她輕輕問道,“那個位置,你,是不是非要不可?”她問的很小心,也很猶豫。
完顏印碩抬起眼,嘴角帶著不容質疑的弧度,“父汗還康健。”
一句話,霄蘭已經明白,他現在之所以還沒有和完顏昭芒明著敵對,是因為老汗王還健在,一旦老汗王辭世,只怕那時便是兄弟二人反目的時候。
不著痕跡的抽回被握在他掌心的手,霄蘭淡淡的說道,“如果那個位子你無論如何也要的話,那我下面的話你就要好好聽著。”
她收斂起來方才的笑意,神情嚴肅認真,“第一,完顏昭芒是個急性子的人,他已經等不及老汗王辭世,第二,你久在南郡,那麼,北狄王庭裡又有你多少的心腹呢?第三,完顏昭芒手握有兵權,雖然數量多少我不清楚,但是那些畢竟是他作為王子手裡掌握的正大光明的權利,而在這方面,人單勢孤的你,是根本不可匹敵的。”
“所以,你若是真要這個位子,只怕是難於登天。”霄蘭說完,再次嘆了口氣。
沉默良久,完顏印碩笑了下,“你說的對,這三點的確是我的致命傷,儘管如此,我還是想要搏一搏。就算不能奪得最後的成功,但至少,我也不會讓他那個位子坐的那麼舒服的。”他的語氣裡帶著冰冷懾人心骨的寒意,“十幾年貴為王子的恩榮,他多少也要為此付出代價。”
他說完又對著霄蘭一笑,“而且,即便是失敗了,你也不會看著我被他殺死的,是不是?”
霄蘭這次徹底沒有了言辭,她默默的看了完顏印碩一眼,“說不準到時候,你早就不想爭什麼天下了。”
瞧她面有不愉,完顏印碩又陪著她說了會兒其他的雜七雜八的事,末了,他起身,將燈燭芯剪掉小段,亮光頓時暗了下來,霄蘭走到床邊,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猛的回頭問道,“你怎麼來的?”
“開始騎馬,後來,我把馬兒當做禮物送給了後面的朋友。”
“有人跟蹤你?”她坐在床上驚訝的問,完顏昭芒再怎麼囂張,也不敢公然在南郡的地盤上過早的暴露自己的實力才對。
他放下手裡的銀剪,笑道,“小姐你那麼聰慧,何不猜猜看,跟蹤我的是什麼人?”他說著往床榻旁走去。
霄蘭擁著被,坐在床裡,瞧著他搖搖頭,“你這麼說,肯定是一個我想不到的人。而這個人,必定平日裡是另有一番臉孔的,所以才叫人不好猜到,這樣的人物……大概只有以逍遙風流自居的請王爺了吧。”
正在解床幃紗帳的手一頓,完顏印碩略帶佩服的看了看她,嘆息,“哎,難怪我二哥對你念念不忘,你這樣的女人,對男人來說無非是一種致命的毒藥。”
“看來我是猜對了。可我卻寧願自己猜錯了。”霄蘭也嘆口氣,“那你是怎麼甩開他的人的跟蹤的呢?清王手下可沒有白吃飯的閒人。”
“我在馬腹上拍了一掌,使了約莫三分的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