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不到的,誰能得到呢?樂飛哥哥,你的喜宴,我一定要它轟轟烈烈。”
反手拔出碧落,刷的揮出一道清輝的光暈,清亮碧綠的刀身在夜幕下放出一片幽冷的光芒。
屋外靜默的兩人同時一愣,小印子飛快的一個閃身,翻進窗楞,閃到她的身旁,鉗住她執刀的右手腕,巨大的力量和突然的舉動,讓喬言不由晃神,一聲痛呼之後,碧落墜落在地。
“你做什麼?”小印子邪魅的眉眼此時也染上濃濃的怒意,他抓著她的手腕,將她鉗制牢固,她居然還在掙扎,似乎要擺脫他禁錮的手掌。
心裡莫名的開始暴躁,開什麼玩笑,他會讓她帶著這種危險品已經是失策,怎麼還可能讓她再做傻事?
嘩的一聲,他索性將她反身壓到牆壁上,手被釘在頭的兩邊,他直視著她的眼。
“我這條命是你救的,這份情我還沒還,你怎麼能幹這種事?你當真一點機會也不給我麼?”
第一百一十章:我心亦懷歸(下)
“我這條命是你救的,這份情我還沒還,你怎麼能幹這種事?你當真一點機會也不給我麼?”
“正月十八,他就大婚了?正月十八啊,你知道是什麼日子麼?”喬言對他的追問恍若未聞,自言自語的說著,眼睛雖然看著他,又像是看著一個更遠的所在。
“正月十八……”
那是他們曾經約定的一個好日子,因為她喜愛正月時的雪,而他中意上元節的熱鬧,於是,這個日子就這麼訂下。
而現在,他卻拿他們定好的日子,去和一個不知名的女人成親,結他們的連理,那麼,從始至終,她又算什麼?
吸了一口氣,她抽回眼神,看著眼前眉峰緊皺的人,莞爾一笑,“我怎麼會做傻事呢?他們都還活的好好的,我又怎麼能做到甘心的旁觀?”
“沒有人給我機會,那我就創造機會好了。”她說的輕鬆已極,卻看的小印子冷汗涔涔,如此虛無的表情,如此尖銳的執拗,都和印象中的她格格不入。
放開鉗制住她的手,小印子不有自主的看著她手裡的碧落,湛晶碧綠,盈盈的發著亮光,寒氣逼人。
他給她的溫柔一刀,她想給他還回去!
“藍燼。”她輕喚,隨即有人進了來,等她發話,“南郡這邊,上元時候要去祭神,祭祀的地點就在和中州交接的地帶,落虹山的總祖廟,祭祀會維持七日,所以那時,我們都還在總祖廟的行宮之中,等到正月十八那天,叫山曉過來,頂替我一日,他大婚,我怎能不去?”
見她已經恢復心智,藍燼略略放下心來,恭敬的答應,“是,小姐。”
“藍燼,你知道它為什麼叫碧落麼?”她忽然很小聲的問。
“屬下不知。”
她的指尖摩挲著碧落的劍身,綠瑩瑩的光面上閃著她白皙的手指倒影,來回動著。那裡面像是有著極大的魔力讓她不打算離開。
手指過,留下暗紅的血跡,轉瞬就被碧落吸進,一點痕跡也沒有留下。
而它碧綠的身上,開始綻放一條淡紫色的光,小印子眼睛一眯,準確的看到這條紫色的光帶和剛才的血痕,如出一轍,完全是契合的軌跡。
“小姐,”他上前一步,驚詫的看著它的變化,“它怎麼……”
“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輕輕的聲音彷彿詠唱,慢慢從她嘴裡吐出,“樂飛哥哥,是不是最後,這就是我們的宿命?”
最後一句說的最輕,隨著夜風,一起消散。
“明晚三更左右,叫幾個蜃樓的好手到鵲央宮附近站崗,我要有很長時間,在那裡見一個人。”最後,喬言吩咐了一句。
中指還在流血,雪色之中,她依稀看到了那個遠山般的身影,對著她招手。
血破劍氣,碧落已是兇物。
紫光黯淡下去,它在渴求更多的血。
她最寶貴的碧落啊。
有時,人最執著的,往往是會丟掉的,珍藏,卻,迷失。
“回去咯,小印子。”她伸了個攔腰,像每次出行一樣,都會找不到方向,然後拉著他的袖子,不吭氣的跟著走。
只是,今天,他執著的拉起她的手,而不再是冰涼的袍袖。他有一種感覺,身邊的這個人很快,很快,就會蒸發掉,再不出現在他的眼前。
錯覺,一定是錯覺。
小印子甩甩頭,看著到他胸口的那個小女子,笑了下,露出連自己都未能發覺的溫柔,“回去泡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