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立太長時間,小郡主不說話,她也不說話,甚至也從地上劃拉點小玩意坐在她對面,慢慢擺弄。
慕容郡主玩了一會兒,然後注意力完全被吸引過去,她看著對面那個瘦巴巴的女人,一隻裹著紗布的手放在一側不動,然後另一隻手裡拿著一團手帕,幾次揮舞,帕子裡的東西就不見了……
她的一對大眼睛目不轉睛的看著她翻飛的單手,慢慢挪過去,直接爬到喬言的身邊,賴著不動。
絹帕一閃,那個泥泥狗就不見了。
她再也忍不住,拉著喬言的袖子一個勁兒的看:“你把我的泥泥狗藏到哪裡去了?”
喬言淡淡一笑:“別急啊,小郡主,你看。”她手一抖,絹帕掃過她的眼前,瞬間手上多了一個丁點大的泥泥狗。
“啊,你會變戲法。”慕容郡主的性子一下就吊起來了,她看著喬言都帶著佩服,“你是誰?”
“微臣少傅喬言見過慕容郡主。”她福了福身子,算是行禮,她雖然痴傻,但有些話還是要說:“請郡主恕微臣有傷在身不能行君臣之禮。”
喬言聽見有個小丫鬟似乎哼了一聲。
也許,是她聽錯了。
而慕容郡主似乎很不以為然,或許,在她的眼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王法禮制,開心才是第一位的,喬言這麼想著,就有點羨慕她了。
“哎,你再變一個,我都沒看清楚呢。”
喬言一笑,“那郡主可要好好看了,來了喲!”
就這麼一條小手帕就哄著這個小郡主一個傍晚,整整半個時辰,慕容郡主都很老實的看喬言變戲法,用紙折出各種小動物,有會跳的青蛙,能吹起氣的氣球,還有好多好多她不曾見過的新鮮東西。
而且好多都是用最簡單的東西就輕易做到,但確實是她見都未曾見過的好玩的。
時辰差不多了,喬言收起這些小東西,一邊對她說:“小郡主該去前帳了。”
“去那裡做什麼?”她一臉懵懂。
喬言探手摸摸她柔滑的臉頰,這姑娘長的確實不錯,粉雕玉琢一般,只是……可惜了。她輕輕嘆氣,對她身邊的侍女說:“去找件厚實點的衣服來,夜裡風大,仔細凍壞了小郡主。”
左右無人,喬言探身在她耳邊輕聲說了幾句話,神秘兮兮的樣子聽得慕容郡主十分高興,好像得了天大的秘密一般,不時點頭,等到小丫鬟回來的時候,她倆已經分開,各自收拾著手底下散亂的小玩意。
前帳,已經眾位在座,桌上擺著酒食果蔬,算是給六王爺的餞行宴。
大帳一挑,眾人被一道小身影吸引。
“慕容郡主到!”
早有人把脖子抻的老長,只等著看這位傳說中痴傻的慕容家愛女,而他們看到的卻讓他們傻了眼,緩步進來的小郡主,芳華正好,容貌端麗,舉手投足自是泰然自若,哪裡有半分痴傻之態。
到座前紛紛與幾位王爺見禮,毫不差錯。
漸漸,眾人就將這事拋在腦後,慕容家女兒給人的,不過是一個痴傻的印象,如今看來,這個謠言是不攻自破了。敬了酒之後,慕容郡主就坐到了屏風後的座位,畢竟是梁楓未過門的妻子,和一眾男人吃酒談天,多少不大好。
宴席都開始了好半天,喬言才姍姍來遲,梁盛一見她,立馬嚷嚷,“墨雲來晚,罰酒一杯。”
喬言輕輕一笑,接過碗來剛要喝,就被梁閔拿了去,“少傅卿腿傷未愈,飲不得酒,這杯本王代領了吧。”喝完,也不管梁盛的神色,直接將喬言扶到自己的座位旁邊,緊挨著他坐下。
喬言有些惱怒的看了他一眼,落座之後,借個機會,低低的說“微臣與王爺有仇麼?”
“墨云何出此言呢?”梁閔被她問的一愣。
“無冤無仇,王爺何苦難為微臣?”她示意他看向四周,梁閔一看,呵呵笑了起來,原來是其他的在座各位都是假意吃飯飲酒,卻不時的用眼角瞟著他倆。
其中含義,不言而喻。
見她真有惱怒之意,梁閔只好微微側頭,眼神凌厲的環視一圈,那些人觸碰到他冷如刀的目光,紛紛低下頭,“看,現在就好了。”
他說的嬉皮笑臉。
她聽得怒意滔天!
“慕容郡主閨名慕容婉瑩,是慕容恆家的獨女,排行第四,因為只有這麼一個女兒,所以慕容恆很是疼愛,只是,這個郡主天生的痴傻,成了慕容恆的一個心病。”
喬言聽他說起慕容恆的時候全無半點敬重之意,轉你一想就釋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