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的說了兩個字。
“庸醫!”
“啊?”
安暖好奇的再問過去。
“阮煜介紹的庸醫!”
陸城晞不悅的又說了一句,安暖知道,他肯定是聽了醫生說,誰有問題,對症下藥,心裡不舒服。
“你在這裡等我,我去一下洗手間,驗一下結果怎麼樣。”
“我去樓上看看阮煜,十分鐘在這裡等你。”
安暖點了點頭,往旁邊的檢驗科走去。
卻不想,在那裡碰到了另一張熟悉的面孔。
鍾盛鑫站在那,身上的衣服有些摺痕,下巴滲著青渣,整個人沒有往日的神清氣爽,取而代之的是,頹廢。
他的視線一直落在她身上,毫不掩飾,裡面透著太多的情緒,她唯一看到最多的,也是她唯一想忽視的。
痛心。
連帶著她的心都微微顫了一下,手裡還握著工具,那是準備去洗手間方便的工具。
手驀然的握緊起來,那小小的透明杯子,被她的手揉在手心處。
“小暖。”
鍾盛鑫走了過來,低眸,視線直直的落在她的腹部,眸框染上了幾分猩紅,手背上青筋迸出。
他都看到了,她跟陸城晞一起進了婦產科,一起進了診室。
一幕幕都在告訴他一個事實,安暖馬上要為另一個男人生兒育女了。
心鑽心的疼痛起來。
“對不起。”
聲音透著從未有過的沙啞,安暖就那樣站在那裡,聽著他滿是痛楚的道歉聲,當知道他娶她,追她所有真相的時候,安暖很恨他。
恨他的不公平,把上一代的恩怨牽扯到她身上來,恨他自私,為了達到他自己的私願,連她的婚姻都利用起來。
跟陸城晞的這些時間,她明白到,沒有鍾盛鑫,怎麼會有陸城晞?
就像因果關係一樣,緊緊的扣在一起。
你以為很恨很恨,這輩子都不會原諒的一個人,突然之間對方站在你面前說道歉,心卻出其不意的只是顫了一下,那只是為自己的曾經感覺到惋惜,感到有因有果罷了。
曾經以為的天長地久,也只不過是霧裡看花,轉眼瞬逝罷了。
安暖曾經怎麼的想過,自己將來有一天,找到一個愛自己的男人,過得很幸福很幸福,然後站在幸福的頂端,看著這曾經傷害自己的男人狼狽不堪,再勾起他的食指問他。
後悔嗎?放棄了我。
可如此時,她覺得心裡涼涼的,他的狼狽,並沒有讓她多大的開心。
甚至,滲著絲絲悲哀。
為他,也為自己。
“太遲了。”
安暖收斂好自己的思緒,看著他的視線裡,平淡又自然,彷彿,她只在對著一個陌生人說著一句無關緊要的話。
“我以為……”
“以為我愛你是嗎?”
安暖低低的笑了起來,幾分諷刺的話盪漾在語氣中。
是啊,她守著那種名存實亡的婚姻這麼久,不就是因為愛著他,才心甘情願的被踐踏著這份感情嗎?
“鍾盛鑫,人是會變的,你也一直以為你愛的是鍾欣琴,會跟她白頭到老,子孫滿堂,不是嗎?可事實是怎麼樣?你現在卻迫切的想要知道,我對你的感覺。”
她的話,讓鍾盛鑫黑眸縮了一下。
無可否認,她說得就是事實。
“愛與不愛,現在來追究有什麼用?我決定陪著我走下去的人,是陸城晞。”住討剛才。
堅定,認真的語氣,這是安暖最終的決定。
“願意陪著我走下去的人,是陸城晞;在你決定放手的那一天開始,我們倆,再也沒有了任何交集。”
一口氣,把心裡的決定都告訴了,整個人變得無比的輕鬆。
鍾盛鑫的視線落在她臉上,一顆心變得麻木不堪起來,安暖說完,對他點了點頭。
“如果,你覺得內疚我,那麼,請不要再來打擾我,我們做對,熟悉的陌生人吧。”
說完,尾尾的轉身……
“怎樣?二爺,這麼著急,不像你。”
陸城晞一進診室,阮煜就打趣著他起來,讓他打個好點的診產科專家,二爺,就這麼急著做爹嗎?
都已經三十四了,晚幾年又算什麼?
“遲早的事,早生晚生,不都是生?”
陸城晞不以為然的回了一句,阮煜從抽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