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寒坐在那裡。看著鍾盛鑫的離開的背影，視線再次模糊了起來。
他下樓後，拿著棉籤，酒精幫她清理著受傷的額頭，皺著眉頭，抿著薄唇，整張臉都僵硬緊繃在一起。
能看出來，他十分的不耐。
但手上的動作，卻特別的輕。
於惜寒呆呆的，也不說話，任由他清理著自己的臉，倆人的距離離得近，她甚至能聞到他身上的味道，淡淡的菸草味，輪廓分明的下巴。
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她被他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所吸引。
也是，第一次心動。
以為，他是認可自己的，後來才知道……
自始自終，都是他的母親幫他安排著，他一直抗拒著這些。
她也知道，他有過一個前妻，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看到了鍾欣琴，那個長得像白蓮花似的女人。
對她表現得很友好，但她感覺得到，鍾欣琴不喜歡她的神情。
那時候，以為是錯覺。
後來，才知道，兩人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妹，更是，情侶。
“臉上不會有傷痕，不用害怕。”
鍾盛鑫抹了點紅藥水後，低聲說了一句。
剛收回手，卻看到於惜寒正直直的看著他。
於惜寒很不正常，鍾盛鑫腦海裡第一個念頭就是如此。
今晚的她很失態。
“謝謝。”
於惜寒收回自己的目光，低聲說了一句。
“我先回房間了。”
鍾盛鑫說著往二樓的方向走去。
“那晚，你看到了我了嗎？”
於惜寒又問，鍾盛鑫頓下腳步，回過頭。
“我只知道你先走了，之後，再也沒有看到過你。”
“你說謊！”
於惜寒有些失控的吼了起來。
“電梯停在二樓，我剛才被那幾個男人拖走，電梯門開啟的時候，我看到了你，你身邊的女人，甚至還睜大眼睛了。”
鍾盛鑫心裡一顫。
知道她說的是鍾欣琴。
但是，這事，他真的從來不知道。
如果，他當時看到了她，根本不管不顧，說到底，她是跟著他過去那裡的。
“惜寒，我沒有印象，如果，如果我看到，我不會……”
“鍾盛鑫，是因為你，我才變成這樣子的。”
鍾盛鑫的話被她打斷，於惜寒哭著控訴起來。
“我恨你！我恨你！”
一個抱枕丟在了鍾盛鑫的身上，緊接著，於惜寒把盯子上的所有東西都撒潑似的丟在了地上，連著放在那的醫藥箱也翻倒在地。
整個人，陌生的讓鍾盛鑫感覺自己從來不認識於惜寒似的。
滿室的狼藉。
最後，於惜寒一個人趴在沙發上痛苦起來。
鍾盛鑫依然站在那裡，一直等到她平靜下來後，才走了過去。
遞上了一條毛巾。
只是，那條毛巾，卻狠狠的被於惜寒甩在了臉上。
空氣裡，都是他眼裡迸發出來的寒意。
“你到底想怎麼樣？於惜寒！你要搞清楚，當初的事，是我有錯，帶你去了酒吧。但你要知道，是你自己堅持要去的，就算離開的時候，也是你自己堅持要先走的。你說的我有沒有看到你，我鍾盛鑫對天發誓，那個時候，我真沒有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