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啦。」尚盈盈聽到開門聲很快樂的迎上去。
她一個人待在房裡有點悶,他陪她吃完午飯後就不見人影,她很掛心他。
袁昶霆蹙著眉心脫下外套,怵目驚心的血跡染紅了他的衣服,飛鏢他已經拔出來了,但那支飛鏢上有毒,因此他血流不止。
「天哪!你受傷了!」尚盈盈大驚失色,慌亂的要找電話。「我馬上叫救護車!」
「不行!」他拉住她,痛苦的擰著眉心,冷汗直流。「聽我說,我不能去醫院,警察會盤問我的傷怎麼來的,我不能告訴他們。」
「可是你在流血!」她不想知道他的傷怎麼來的,可是她不要他一直流血,而且他的血一流出來就迅速的變成幹褐色,看起來很不對勁。
袁昶霆感覺冷汗直流,還是佯裝鎮定。「我休息休息就沒事了,你幫我倒杯酒來,我要麻痺一下自己的神經。」
他疲憊的走到床沿,吃力的坐下。
雖然受了點傷,但藍星之愛順利偷到了,這次的任務算是有驚無險,很快他就可以帶著盈盈回美國。
「這樣不行。」尚盈盈苦著臉,她雖然溫馴,但該堅持的時候卻是不容動搖的。「我們去我舅公家,他是退休的中醫,雖然沒有什麼現代化的裝置,但我想多少可以幫助你。」
她已經把自己的心許給了他,她不能讓他這麼玩命,不能去醫院,好歹要先止住血再說。
袁昶霆皺了皺眉頭。「你舅公……」聽起來不太保險,好像什麼蒙古大夫之類的怪密醫。
「放心,他老人家很疼我,我會要求他不要報警。」
尚盈盈火速收拾了兩人的衣物,她把沾染血跡的外套塞進皮箱之中,找出袁昶霆另一件外套給他披上。
離開飯店後,計程車將他們送到八靈打路,兩旁矮舊的房屋販賣著各式商品、南北貨和中藥,這裡夜晚是個熱鬧又傳統的市集,但由於此時夜已深,四周一片寂靜。
「來,下車。」尚盈盈把袁昶霆扶下車,原本在飯店裡說休息一下就會好的他,現在已經呈現半昏迷狀態。
尚盈盈叩門之後,一名頭髮花白,老態龍鍾的老者開了門。
「舅公!」她如見救星的急聲叫喚。舅公年事已高,一直是單身,喜歡雲遊四海,幸好今天在。
楊永祿眯了眯眼。「盈……盈盈嗎?」
「是我。」盈盈把昶霆扶進屋,另一隻手還提著兩人的行李。
「他受傷了。」楊永祿微微下垂但精銳的老眼看了袁昶霆一眼。「傷口有劇毒。」
尚盈盈深吸了口氣。
果然!她就覺得傷口不對勁。「舅公,您救救他!」
「你彆著急。」楊永祿拍拍她的手安慰。「到一旁等著,自己泡杯茶喝,我要為他動個小手術。」
楊永祿把昏迷的袁昶霆扶到另一個小房間,裡頭的儀器都很古老,手術檯也很簡陋,木櫃裡則擺著許多玻璃盅,裝的都是他多年來行醫的獨家秘方和藥草。
手術室的房門關上了,時間靜悄悄的流逝。
尚盈盈心急如焚的在外頭廳堂等著,她知道她舅公的怪脾氣,施行手術的時候不需要幫手,也不喜歡有第三者在場,因此現在除了等待和禱告之外,她什麼都不能做。
終於,手術室的門被開啟了,楊永祿有點疲倦的走出來,袁昶霆則臉色蒼白的躺在手術檯上,他已經睜開雙眼,脫離昏迷狀態。
「怎麼樣?舅公,他怎麼樣?」尚盈盈急問。
楊永祿把她拉到一邊去,壓低聲音問:「盈盈,他是個什麼人哪?」
見多識廣的他覺得盈盈帶來的男子有些眼熟,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在哪裡見過。
「舅公,他是好人!」她急著為袁昶霆說話,就怕舅公不肯收留他們,袁昶霆剛動了手術,現在實在不宜隨便搬動。
「可是他傷成這樣……「楊永祿搖搖頭。「這種傷勢很少見,他招惹了什麼人了嗎?」
據他所知,傷口是由毒鏢造成,而劇毒的出處,只有姓歐陽的才調配得出來,可是歐陽海棠已經許久不親自出手了,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