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男子曾遇之亭臺樓閣。男子細思甚恐,舉族遷往外地,直到多年之後風聲過罷,才心驚膽顫地迴歸故里。
我將腦汁絞了一絞,道:“照你說,這倒是個活寡婦的風流韻事了。”
白傾深以為然道:“當然,只是未曾想到,說書先生涉獵之面如此廣博。”
我想起那篇“將軍難道不知環境影響長相耶”,十分贊同地點了點頭。
午時左右,子琦過來告知飯食已經準備妥當,還請尊上移步。
神育城臨近山川湖澤,水產豐美,昨日有一道翅子湯燒得鮮美無比,甚是合我心意。果不其然,今日的餐桌上,也擺了一盅翅子湯,我頗為讚許地望了眼子琦。他回以一笑,風流俊雅的模樣頗為養眼,子琦心情甚好地替我佈菜,而白傾坐在另一旁,只覺得自己是個多餘的油燈。
今天的菜色也十分不錯,佛手海參與小炒螃蟹鮮香入味,我與白傾各自佔了一盤滷鵪鶉,吃得那叫一個風捲殘雲。最後壓軸的燒魚頭,被我們吃得只剩魚骨,我揉了揉渾圓的肚子,唔,估摸著還能再塞下兩碗糖燜蓮子羹。
子琦要了兩壺女兒紅,自斟自飲,吃得十分斯文。在這一方面,我與白傾倒是十分相似,斯文這種東西,只是隔絕對美食的狂熱之心的外衣,倒不如自在瀟灑酣暢淋漓。
酣暢淋漓過罷,我與白傾露出十分幸福的笑,這是酒飽飯足之後油然而生的幸福之感,無從抑制。
子琦眼中沁出些許無奈,但也沒說什麼,只是挑了兩道消食的蔬果,遞到我們面前。
酒飽飯足後,白傾捏著話本子津津有味地研讀起來,本尊上歪在竹椅上,一晃一晃地仰看碧霄九重天。平日裡忙的時候,期盼著勻出些許時日出外遊玩放鬆心神,等到真正四處遊山玩水後,整日無所事事,卻又開始惦念著以前忙碌的生涯。
我十分悠長地嘆了口氣,就著子琦早早備好的酸梅汁嚥了兩塊桂花糕,子琦原本是準備了各種口味的糕點,奈何本尊上一眼便瞄見桃花酥,只覺吃自己的後輩們頗有些不道德,因此操手拿了兩碟桂花糕。
唔,當時我與玄戚那攤子爛事傳到九重天時,本尊上不受煩擾前去尋破軍星君下棋,在九重天兜兜繞繞的時候,就聽見嘴碎的桂花仙子在說我的壞話。
如今得了空閒,本尊上就抱著慈悲心好好品嚐桂花仙子的後輩。
我放下酸梅汁起身的瞬間,突然覺得有些異常。我雙手微微顫抖起來,有些難以置信地揉了揉肚子,一瞬間彷彿天降一十七道九天玄雷,將我轟得灰飛煙滅。
本尊上……竟然吃胖了?!
白傾眼中帶著慈悲憐憫:“今年不減肥,明年徒傷悲。”
本尊上暴走的下場,就是當晚拉過子琦一路駕雲朝北海而去,打算摸出快要發黴的玉魄扇挑些禍事的妖怪鍛鍊手腳,以此用來減肥瘦身。
白傾眼底帶了些女人自己才能體會的悲哀,十分憐憫地跟在我們身後。
我只覺得萬念俱灰,路上竟然連躡雲術都施展不穩當,子琦有些不放心,祭出了他的法寶“江山筆”牢牢靠靠地將我托住。
我死死抓過子琦手腕,慌不擇言道:“子琦,子琦,你看我是不是瘦了,呸,胖了?”
子琦十分誠懇的說:“尊上身姿窈窕,何來發胖之說?”
我再次揉了揉肚子,苦著臉道:“可是,我肚子上的肉不這麼說啊……”
子琦頗有些頭疼,這無數個萬年之間我每日餐風飲露,偶有大快朵頤之時也是因為子琦廚藝突飛猛進。誰曾想到,這數日的瀟灑,竟然讓尊上生出了一絲絲的懼胖意識……
萬幸,還有個靠譜的白傾。
青丘的小丫頭湊到我身旁,先是半真半假地說了幾句只是虛胖而已平日裡多多運動就會再次恢復婀娜身姿之類的話,其中真假參半,三句話中摻了一句又三分之一的真話,剩下的都摻了料。本尊上驚慌失措之時,平日裡的理智通通丟到了四海盡頭的歸墟里,只將白傾的話視作真理。
她給了個安定的眼神,十分淡定地教了我一套鍛體的操訣,在維持姿態優美飄逸的同時還能盡最大能力活動身軀,以達到肉肉去無蹤之奇效。
我有些不信,疑道:“這鍛體操訣,可信麼?”
白傾道:“尊上且看我。當年白傾被寒劍拒絕之後暴飲暴食,硬生生重了三十餘斤,後來得族中某位前輩指引修習了套法訣。在青丘帝壇勤修苦練法術武藝的同時,白傾每日均堅持練一遍法訣,如今日日堅持,已經數年纖腰盈盈一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