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
梅雨止不住的怨恨自己,恨自己的無能。
安少寒站在一旁,看和這樣的梅雨,心如刀割。
我心愛的小妖精,正在哭呢,我該怎麼辦。
該安慰,還是該默默的離開。
身體無法動彈,安少寒只能看著那個女子,緊緊的抱著懷裡的孩子,痛苦的哭喊著。
“梅雨……”深呼吸,鼓起所有的勇氣,安少寒輕聲的叫著。
手不自覺的伸了出去。
他還是不能放她一個人悲傷。
梅雨聽到了他的聲音,有瞬間的停頓。之後緩緩的抬起頭來,美麗的容顏上滿是淚水,有說不出的來的感情與悲傷。
她蒼白的唇微啟,對他說:“魔鬼……殺人兇手,我恨你!我梅雨發誓,從此以後與你安少寒勢不兩立!”
顫抖著,狠狠的,她如此對他說。
安少寒的手,在風中墜落了。
四周變的安靜,落花變的安靜,一切都是如此安靜。
那個女子在血泊裡,四周一片黑暗。
安少寒的身體,似乎抽離了這個陽光滿載的午後,漸漸的沉下,沉下,淹沒在黑暗裡。
魔鬼……
沒錯,他始終知道自己是個可怕的魔鬼,滿手的血腥與罪孽。
殺人兇手……
沒錯,他是個連孩子都不放過的殺人兇手啊,死後一定不能輪迴。
我恨你……
梅雨,恨我吧。你該恨我的。
安少寒的嘴角含著抹淺淺的笑。
那笑容,已經是他最後的勇氣了。
梅雨,我再也沒有繼續下去的勇氣了,再也沒有了。
我的身體是個承載悲傷的容器,可是,這個容器,已經填的夠滿,夠膨脹,到了最大的極限。超重的悲傷,我承載不了。
低頭,與那個女子對視,安少寒輕聲說:“本王也只是盡到職責,是為了保護國家,保護西曙子民。姑娘要恨本王,本王也無可奈何,還請姑娘節哀。只是姑娘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不會再將我遺忘。”
是自己在說話嗎?
為什麼,沒有感覺?
為什麼,這麼的不真切。
安少寒,你這個騙子,騙別人,也在騙自己的騙子。
身體似乎在自己行動,而心臟早就痛到了沒有了感覺。
安少寒起身從梅雨身邊擦了過去。
那一刻,飛花從安少寒的肩膀上滑落了,落在梅雨的小手指上,瞬間傳來灼熱的痛楚。
所謂的愛,所謂的恨,統統是你給我的感情。
我用這個容器承接下一切,換你一句一生一世的誓言。
只求你不要遺忘我。
如此悲哀,如此卑微,卻是我最真切的希望。而這之於我,是值得,還是不值得,都無所謂。
梅雨哭著,痛苦的閉上了眼睛。
少寒,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我知道你有不得不下手的苦衷。我知道,在你的心裡,保護國家,保護西曙子民,不是你下手的全部理由。
我知道你不是魔鬼,也知道你不殘忍。並且我,也根本沒辦法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