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毒無臭。
只是……好鹹。
“這可不是惡作劇,先生,□□可以促進你鈉離子和鉀離子的平衡,神經傳遞鏈會更為敏銳,我完全是出於一片好意,才做了這個小小的試探。”
試探?
“從我把食鹽替換成□□,到把□□放進你的咖啡杯,我露出的破綻可不止一點點,但你完全沒有感覺到。”
路德維希抱著手臂:
“你的判斷水準大大下降,為什麼?因為明天的‘宣誓儀式’干擾了你的心神?那這個儀式該有多危險啊。”
“不,這個儀式一點都不危險。”
夏洛克不置可否:
“你只要站在那裡,跟著提示說兩句話就好……”
路德維希打斷他:
“和埃及教會有關,對不對?”
宣誓儀式。
她本能想到的就是自己在埃及教會中“祭品”的身份。
夏洛克頓了一下:“對。”
他和麥克羅夫特要藉著這場婚禮清掃亞圖姆的餘黨,這當然和埃及教會有關。
“但這不是宣誓儀式的主要目的,維希,那是順帶的,我的主要目的是……”
“不管你有什麼目的,我都拒絕參加。”
路德維希慢慢地笑了笑:
“我的母親在幾天前死在了我面前,我也剛剛死裡逃生……抱歉,先生,我不是蜘蛛俠,也不姓福爾摩斯,我的身體沒辦法恢復得那麼快,可以像你這樣迅速地投入下一場冒險中。”
她抬了抬手臂:
“我的骨頭碎了,還疼著,恐怕不得不為貼身助理的身份請幾天假。”
夕陽已經落下去了,窗戶開啟著,露出天邊隱隱的幾顆疏星。
“不需要用到你的手臂,會有駕駛工具來接你。”
夏洛克沉默了一下,語氣卻十分堅持:
“我保證,儀式相當簡單,你只要換件衣服,露個面,笑一笑,再說兩句話就好……其它的都交給麥克羅夫特。”
他親愛的兄長在他的婚禮裡可是佔盡了油水,沒理由不操勞一下。
“啊哈,狼來了。”
路德維希微笑:
“你忘記了嗎?你還和我說過麥克羅夫特是政府小官員,福爾摩斯莊園是小公寓呢。我後來去你家一看,哎呀,真的好小。”
“……”
夏洛克只好使出屢試不爽的殺招:
“你是我的助理,維希,我已經駁回了你的假期,你有法定義務參加這次儀式。”
“是嗎?”
路德維希現在不受這個威脅了:
“不要逼我辭職,我的老闆,在我還在好聲好氣和你請假的時候。”
“你無法辭職。”
夏洛克篤定地說:
“我們合同上寫的違約金是十萬英鎊,你把自己賣了也無法獲得十萬英鎊。”
“你忘了嗎?我繼承了艾瑞希的遺產。”
艾瑞希的遺產?
夏洛克一下從沙發上坐起來:
“你要用那個男人留給你的錢了嗎?哦,維希,有點骨氣,你說過不用那筆錢的,如果你身上錢不夠的話完全可以找我,我們不缺現金也不缺存款,如果你的消費超過上限,我還可以申請國庫支付。”
他的語氣理所應當:
“所以你沒有必要動用死者的錢,維希,不談我幫麥克羅夫特做的那些事,單說這些年我為英國政府節省下的研發費用,就足以讓你揮霍至死。”
……
國庫支付。
福爾摩斯先生真是酷炫得不能做朋友。
……
雖然和土豪說話心很累,但表面上,路德維希還是說:
“是你不缺錢,先生,可我缺。”
她抱著手臂,笑得更開心了:
“我的確說過不想用這筆錢,但我沒說我不能借。”
夏洛克:“……”
人已經死了,借和用有什麼區別?
“我先借來用,等我死了之後再用我的遺產補他給我遺產……喂,你別這麼看著我,這件事我已經從小幹到大了,不在乎再來一次。”
她從小到大借安和的錢,都說好用她死後的遺產還。
她的無恥就是被他這麼慣出來的。
路德維希走到自己房間門口,敲了敲門,對著安和的骨灰戒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