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侍候的小丫鬟看著自家小姐坐在銅鏡前長嘆短嘆的,心中不是滋味。
“我又怎麼能選擇得了呢?那可是皇上下的聖旨。”李詩鸞放下手中的梳子,語氣輕柔。
“可是,可是小姐不是喜歡那個白衣樂師嗎?小姐怎麼能嫁給那個風流痞子!”丫鬟在一旁憤憤不平。
“切莫胡說!當心爹知道了割了你的舌頭。我對歐陽師傅確實有愛慕之心,但絕不能亂說。”李詩鸞頗有警告地說。
小丫鬟咂咂嘴,把想說的硬是吞了回去。
“小姐,看,那不是歐陽師傅嗎?”小丫鬟看向窗外一襲白衣翩翩的執笛玉面男子,大喊道。
李詩鸞忙提了裙子小跑至窗邊,果然見到一美憾凡塵,神仙玉骨的男子執笛仰望天空。
他的眉目含情,卻有著隱忍與不安。
隨即,男子將長笛抵在唇上,吹出流轉含情的悠揚,紅塵皆忘,唯獨不能汙濁的玉立之人,如今吹著曲,分不清是喜是憂,只看那冬風不安分地揚起男子雙鬢垂下的青絲,茫然間割碎了他迷離的目光。
“歐陽師傅在為誰傷?”李詩鸞凝視窗外的人許久,不敢出一言打破這絕世美好,只得默默地自問一句,有苦澀,有傷感,亦有對歐陽雲凌所思之人的羨慕。
“樺兒,我的樺兒。”歐陽雲凌靜不下心吹笛,待熱鬧的人潮逐漸從李府中散去,他才踩著焦急的步伐,旋身飛躍而起,只為尋他口中唸叨的人。
彼時,蕭苒樺正目瞪口呆地看著李太保託人送來五大箱的金銀珠寶。
“樺公子,這是我們家老爺送給樺公子的。”李家的下人道,說完,便放下箱子,匆匆離開。
“妖孽,你看見沒有,好多金銀珠寶啊!”蕭苒樺兩眼放光,開啟箱子,這個金玉寶摸摸,那個翡翠鏈子看看,真應了方永的那句話,守財奴。
“我看見了,娘子,你的口水都快流下來了。”方永笑得千嬌百媚,嘴角卻是狠狠地抽了抽。
“這麼多金銀珠寶若是送去花滿樓,那花滿樓豈不是變成了天下第一妓樓了,這樣花滿樓的姐姐就不用賣身了。”蕭苒樺兀自說著,眉開眼笑。
“娘子當真要娶李小姐?”方永仍不死心問著。
“你這問題都問了百八十遍了,就不能換個新鮮點的?”蕭苒樺邊說邊將手中的金元寶擦地閃閃發亮。
“樺公子,李太保家的樂師前來求見。”碧兒進屋,著實被眼前的金山銀山嚇了一跳。
“嗯,我這就去,你們好生照顧著方二少爺。”蕭苒樺起身,臨走還不忘在金元寶上香一個。
“師傅。”蕭苒樺見四下無人,只有一遺世獨立般的男子攜著一身的清明望著她。
“樺兒。”歐陽雲凌輕喃,奮力將心頭的強烈慾望壓制住。
“師傅找樺兒有什麼事?”
“沒事,只是想念你,就來看看。”歐陽雲凌伸手撫摸蕭苒樺白淨的臉龐,見蕭苒樺舒服地在自己掌心蹭了蹭,心下溫暖,卻仍覺得空落。
“為師知道樺兒做事有分寸,但不論男女,為師都不想樺兒的喜事被他人所奪。”歐陽雲凌的拇指滑過蕭苒樺的唇瓣,聲音沙啞道。
“這不是樺兒第一次經歷喜事呢,算起來,這是第二次。先前差一些,樺兒就要於那廉揚王拜堂了。”蕭苒樺紅著臉,嗔道。
“都是為師忽略了樺兒,為師當真不想樺兒落入他人之手。”歐陽雲凌的手不禁顫抖起來,他日日想能親自撩起紅帕的女子差一點成了他人的新娘,想起來,仍是心有餘悸。
蕭苒樺握住歐陽雲凌的手,慢慢地靠進歐陽雲凌的懷中,緊緊相擁。:“樺兒現在在師傅的懷裡。”
歐陽雲凌身子一顫,繼而輕輕撫著蕭苒樺的發,笑道:“等我們成親時,師傅會準備好嫁妝迎娶樺兒的。”
“那師傅想不想看看樺兒的紅妝?”蕭苒樺從歐陽雲凌的懷中抬起頭來,眨了眨星眸。
“嗯?”歐陽雲凌不解。
只見蕭苒樺從袖口中捻出一張紅紙,笑嘻嘻道:“這是我偷來的,嘿嘿。”
說罷,雙唇在紅紙上一抿,嫣紅飛上雙唇,潤唇如滴水櫻桃,鮮豔可人,紅唇上依稀帶著些女子幽香。
蕭苒樺勾唇一笑,顧盼流轉,青絲糾纏,雖不比絕色美人,卻是有著比絕色美人更勝一籌的韻味。
“師傅,師傅!”蕭苒樺有些羞惱地喊看著自己入迷的歐陽雲凌。
歐陽雲凌這才晃過神來,急切地吻上兩瓣紅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