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的岩石峭立，有緩緩清澈的水流沿石壁流下來，撞擊岩石，碎裂成無數的水珠，發出叮咚叮咚的聲音。抬頭望向天空，兩岸青山擋住了大半視野，只留下一條細縫，彷彿一絲白細線。那天空忽然變得柔軟起來，似乎拿起針就可以把那片天空從孔裡穿過去。
我要卓穎靠在一塊巨大的岩石上，擺個舞蹈姿勢，拍了一張照片。
龍磊和孫若寒大概上輩子是猴子，只一會兒功夫就爬到半山腰。
“嘿，你們快點，今天可還得趕回學校呢。”龍磊的喊聲在山谷中迴響。
“什麼？今天要趕回學校？有沒有搞錯？”我扯著嗓子喊，顧不得形象了。這太突然了。
“剛才接到學校通知，說全校師生今晚大集合，有重要會議召開。缺席者黑名單處理。”
“什麼重要會議，有那麼急嗎？”卓穎嘀咕。
“就是。”阿娟附和道。
“什麼重要會議，有那麼急嗎？”我把卓穎的話複製過來。
“我也不清楚，聽說還要清查人數呢。”
第149章
暈！我們學校就是這德行，做什麼事都匆匆忙忙。記得有一次釋出停水通知。小胖正在衛生間喜氣洋洋的搓洗身上那一個月以來分泌的汗水和死去的細胞皮屑，邊洗邊哼著歌：“我一個月不洗澡，身上果然臭了。”調子是陳奕迅的《十年》。
突然接到停水通知。五秒鐘。衛生間傳來小胖的哭嚎。“水，水，水！！！親愛的水。我剛洗一半你就不來了。天哪，別開玩笑了。”
一分鐘後，小胖光著身子出來，全身都是泡沫。“奶奶的，老子日你爹。”他邊罵邊拿皮夾。
我忍住笑。“怎麼了，小胖？”
“媽的，突然停水了。比老子射精還快。”他抱怨。拿出十塊錢遞給我。“去給我買幾瓶礦泉水來，老子今天奢侈一回。”
最後小胖用五瓶礦泉水把全身沖洗了一遍。這證明了兩件事情：一、學校的通知不僅匆忙，而且準時。二、礦泉水不僅可以喝而且可以洗澡。據當事人小胖說，用礦泉水洗澡後他的面板變得很好了，已經由原來的碳黑色變成雪白色，效果相當明顯。
“還有很多景點沒去呢。”阿娟說。“我本來打算今晚帶你們去看看苗家篝火的。”她神色黯然。
“才看了幾個地方，大家都沒玩夠。但是學校有通知，不得不回了。”我說。
我有點捨不得，這兩天都沒跟阿娟好好聊過天，問候她的病情和今後的打算。
“龍磊，別往上爬了，下來吧！早點回去整理東西。火車票也沒買。”我朝上面喊。
“可以坐飛機回去的，聽說張家界有飛機場。如果急的話。”阿娟說。
“嗯，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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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133
上火車時，我把卓穎看那本書送給了阿娟。“這本《圍城》也寫得很好，你認真看。其他幾本書有時間我買了給你寄過來。”
“這裡也有圖書城的。明天我就給你寄短褲和胸衣。千萬別想我哦！”阿娟笑容洋溢。
“你將來會一直呆在這裡？”我問。“有時間我會再來。”
“說不準。哪天我神經壞了有可能跑到你們學校去也可能。到時候可別說不認識我這個瘋女人就行了。”
“不會的。”
“你保重身體。”
“嗯。你也一樣。”
火車離開時，我似乎看見眼淚從阿娟臉上滑落。她哭了。我別過頭，眼睛酸澀。
134
我們第二天中午到達學校的。沒趕上那個重要會議。
聽張豪說，學校有幾個學生在外面鬥毆，被別人砍死四個。全部面貌全非，死者究竟是誰都看不出來。學校為了確認死者身份只好臨時召開大會。
沒能參加大會的學生有二十個，包括我們四個。我竟然聽見有人傳言，說我也被砍死了。
龍磊聽到這個訊息笑得特燦爛。“如果蘇通死了，我馬上搬進你的房間去住。”
“你欠扁。”我一腳踹過去。“重色輕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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