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畏躺在車頂發呆,也不想睡覺,最近每天都在吃,人生第一次感覺吃飯其實很累很有壓力,這個夜晚就是難得的放鬆放鬆。
高天上有流雲,很小一塊在夜『色』中慢慢飛翔。月光傾瀉,竟然離奇帶了一種溫暖。
躺了好久好久,慢慢起身,跳下車,慢慢走出去。
腳步輕的沒有聲音,一身氣息也是融入夜『色』,隨著微風輕吹,吳畏慢慢飄出去很遠很遠。
來到一個高樹面前停住,樹冠很大很密,吳畏仰頭看了一會兒,從手錶裡抻出一個細線。
這個是白寧最開始給他的手錶,除去打電話,別的功能從來沒用過。
如今在大山之間,早關閉電話功能。
低頭看看細線,正巧一陣風吹來,吳畏好像不受力一樣的輕輕飛起,左手在樹幹上輕輕一按,身體又飛高許多。
比野獸還敏感的直覺,讓吳畏來到這裡,也是讓吳畏發現了高樹上的那個人。
刷的一聲,樹葉刷動的聲音。躺在樹枝上的影子馬上驚醒。
沒有發現敵人,可也是覺察到危險。正想打量四周,就感覺眼前有黑影閃過,跟著就是有東西勒在脖子上。
影子往後閃讓,同時抽刀向後刺。
他反應很快,可惜是坐在樹枝上,吳畏也在往後推,砰的一聲,影子後背撞到樹幹上,一刀也是刺在樹幹上,跟著就是脖子一痛,噴出一腔熱血。
吳畏是想勒一下,本打算問幾句話,以免錯殺;沒想到用力過猛,這根細線又是格外細、格外堅韌,竟然如同快刀一樣。
探手抓住身體,眼看著腦袋向下掉落,砸落到地面。
吳畏嘆口氣,擦擦細線,收進手錶裡,提著無頭影子跳下來。
一定是要搜查一番的。
像這一類高手,身上多半常備著幾種『藥』,傷『藥』和激發身體潛能的『藥』,偶爾會有增進實力的丹『藥』補『藥』。再有最好用的兵器,比如吳畏那種鋼絲線,也有特別鋒利的短刀。
撕開衣服,果然也是穿著一件軟甲。
搜刮一空,無非是幾瓶『藥』,一把刀一件軟甲,再有幾百塊錢。
都是窮人啊。吳畏看了會兒屍體,連著腦袋提起來,往大山深處跑了幾里地,找個野獸出沒的地方丟下來,再回去睡覺。
回去路上,吳畏感覺自己越來越冷血了,殺起人來……好吧,這次是意外。
等回到車頂,用被子蓋住自己,側身看向黑暗樹林。
除去吃就是睡,身體變大一圈。隔天去山溪洗臉,看見倒映中的自己,還以為是水面角度問題,特意等水面平靜了再看……便是長嘆一聲,原來我也會胖啊。
因為胖,加上昨天半夜稀裡糊塗殺死個人,再有沒怎麼睡覺,三樣事情加到一起,心情有些不好。
這一天,兩個傷號打算繼續養病。可是早飯後,吳畏告訴他們:“馬上下山。”
“為什麼?怎麼了?”胖子問話。
吳畏不想費力解釋:“我送你們。”想了一下,從兜裡掏出三百塊錢:“你們進山打獵,總不能一無所獲。”
“可是……”胖子想說倪叔還沒醒。
吳畏又拿出七十塊,給一顆牙二十,另外五十塞進倪叔兜裡:“傷號多一點。”查過倪叔傷口,轉頭說:“走吧。”
他態度這麼堅決,胖子和一顆牙不敢有別的想法,只好應下來。
吳畏讓一顆牙趴到自己背上,兩隻手要抓住肩膀。再跟胖子說:“你拿東西。”說完兩手抱起倪叔。
胖子背起所有包裹,頭前帶路。
吳畏說:“從林子裡走,越快越好。”
胖子看眼倪叔,應該沒問題,便是穿林而行。
他們住的地方到這間小屋要走上一天多,早上出發,晚上十點多才回到村子。
人字型的兩條山脈夾出一塊平原,就是他們的家。
下山後走不多遠就聽見狗叫,吳畏平平放下倪叔,一顆牙趕忙撒手單腿站起。
吳畏說:“趕緊回吧,最近十來天別上山。”
“啊?”看看他們三個的模樣,索『性』再拿出三百塊錢:“分了吧。”轉身離開。
胖子追了兩步:“天晚了,公子不嫌棄的話可以去我家歇息。”
吳畏沒接話,很快投入的黑夜中。
全力施為,在黑暗的山林中變成黑煙一道,有大猛獸覺察到危險,剛剛警醒,可是還沒來得及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