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幾人一聽倒是停了手,他能感覺到有人抽走了他口袋裡的皮夾。
趙向陽鬆了口氣,可就在這時,黑色的頭套裡突然伸進來一隻手,一使勁從他的頭皮上拔下一撮頭髮,疼得他繼續哀嚎出聲。
操,現在搶劫還流行拔頭髮?
幾個小混混搜走他身上的手機錢包,還有手腕上那塊表,這才扔掉鐵棍相繼離開。
趙向陽臉色慘白的跪趴在地上,等了許久這才敢把頭套拿開,他試了下沒能站起來,一動胳膊,從手肘處傳來的脹痛告訴他,他可能骨折了。
沒多久,那四個小混混出現在巷口,幾人左顧右盼一番,卻沒立刻跟“老闆”會面,而是坐公車去了江南路,來到一家餐廳裡用餐。
這家餐廳地處偏僻,加上食物的口碑太差,所以一般沒什麼客人,哪怕到了旺市,也只有幾個零碎的散客。
三個人叫了幾盤炒飯,又開了兩瓶瓶酒,也不管好不好吃,就跟餓死鬼投胎似的大快朵頤。
他們吃到一半,其中一人的手機突然響起,沒多久從話筒裡傳來的是一道清冷的女音。
幾人交換了個眼神,收拾收東西,把剛才從趙向陽那拔下來的頭髮塞入了沙發的縫隙。
餐廳地段不好,加上食物不可口,隨著幾個青年一走,四周變得更冷清。
而在一個小時以後,一位身材纖細的女人出現在餐廳的正門。
明雅提著公事包精準的找到了那張沙發椅,看了眼周圍寥寥無幾的客人,她在服務員的招呼下,替自己隨便點了碗麵。
在四周尋覓一番,直到指尖觸碰到夾在沙發縫隙裡的塑封袋,浮躁的心這才漸漸的沉澱下來。
與此同時,趙向陽在好心人的幫助下報了警,而後鼻青臉腫的上了最近的一家醫院治療,他的手腕屬於輕微骨折,加上一些外傷,在打上石膏之後,他給自己要了一間獨立病房。
他初回國,所以在住院期間幾乎沒有人會來看他。
原本他也以為自己會孤獨的住到出院,誰知就在幾天後……
原本安靜的走廊突然傳來一陣高跟鞋踩在瓷磚上的脆響,良久,病房門突然被人開啟,一個身著黑色風衣,佩戴墨鏡、口罩,幾乎把自己整張臉遮起來的女人出現在他面前。
趙向陽正在看電視,獨立病房就是有這個好處,冰箱電視洗浴用品應有盡有,在這窩著跟家裡沒什麼區別。
沈宛心小心翼翼的把門鎖好,摘下墨鏡和口罩,雙手抱著胳膊居高臨下的睨著他。
“小囡!”趙向陽眼睛驀然一亮,原本黑壓壓一片的心情有跟著明媚了起來。
他曾經懷疑找人教訓他的人是沈宛心,可如今見她過來探望自己,又不由得打消了心中的想法。
知道他受傷便馬不停蹄的趕來,難不成她對他餘情未了?
“聽說你捱打了?”沈宛心皺緊眉頭,聽到這個訊息以後她覺得事情古怪,所以多長了一個心眼。
“小囡,你還關心我?”趙向陽心中狂跳,眼中重新燃起期冀。
沈宛心厭惡的皺緊眉頭,雖然她不想看到他,可現在還不到翻臉的時候。
“為什麼捱打?你才剛回來沒多久,能跟誰結怨?還有,不要這麼叫我。”
“好,好,宛心……你讓我怎麼做,我就怎麼做……”他順從的點頭,專注的看著她,“我不清楚這段時間跟誰結過怨,警察正在查,很可能只是一起搶劫案。”
沈宛心看著眼前像狗一樣順從的男人,內心作惡,如果趙向陽在一見面就拿出他從前的風度翩翩,她哪怕不會接受他也不至於如此反感。
她突然有些感慨,好歹他在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身材高大挺拔,相貌英俊,氣度不凡的男人,誰能想到他會變得如此不堪?
“搶劫案?他們除了搶走的你的錢包還做了什麼?”沈宛心找了張椅子坐下,低頭思索,難道真是她多心?
趙向陽痴痴的看著她,搖頭說:“還搶走了我的手錶和手機……”
又聽他說了一堆廢話,沈宛心不耐煩的起身打算離開,果真是她多心了,這個男人哪怕死在馬路上也不關她的事。
“宛心,你要去哪?”趙向陽急了,趕緊跳下床攔他。
拉扯間,沈宛心留意到他頭上多出的一小塊空地。
“你的頭髮怎麼了?”
趙向陽一聽,臉色頓時沉了下來,他拉開抽屜找出自己的假髮,剛要戴上卻被面前的女人一把奪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