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紙巾遞過去。
任晴接過搓了搓鼻涕,剛生產完的臉上透著點紅暈:“他最近對我冷淡了,我給他打電話也不接,昨天晚上突然跟我說分手……方小姐,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告訴我,我改就是了。”
明雅輕咳一聲,忍不住勸道:“別哭了,不就是個男人麼,下一個會更好的,你忘記他吧。”
任晴一聽,哭得眼睛都腫了:“不……不……好歹告訴我錯哪了,他原來對我很好的,比我親爹都要好,為什麼會這樣,嗚……”
明雅暗自搖頭,從包裡取出一個公文袋,瀟灑的從裡面抽出一張支票遞給她:“這是他讓我轉交給你的分手費,你收著吧。”
任晴看了眼裡面的數額,六位數。
一般來說王厲對女人還是很大方的,不少人在分手後收了支票、禮物,也就這麼算了,可也有例外。
任晴眼睛眨也不眨的盯著那張支票好半晌,突然跟瘋了似的撕爛:“他這算什麼?用錢收買我的感情嗎?我本來打算生完之後就接受他的求婚的,現在寶寶怎麼辦?他不打算負責了嗎?!”
她說話的時候聲音格外洪亮,幾乎是瞬間的,整間咖啡館裡的人紛紛朝他們行注目禮。
明雅面上不動聲色,同時將分貝提高予以還擊:“任小姐,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當初生下的並不是我們王總的孩子。”
一句話,眾人齊刷刷往她們這瞧,到底是鬧的哪出啊?
任晴面上的表情一僵,而後悽楚的哭道:“可是他當初不是這麼說的,他追求我的時候把一切都說得好好的,以後我當媽媽,他就是孩子的爸爸……”
明雅雖然在心中對她給予了無限的同情,可這正事依然得辦,幸好她憑藉以往的經驗,在來的時候壓著王厲又寫了一張支票。
攤在她面前,她冷颼颼的說道:“任小姐,這是最後一張支票,你如果不想要,我會向王總如實轉達你的意思。”
任晴愣了下,看了她許久最終收下了支票,可支票收下以後她卻不急著離開,反倒語氣尖銳的問道:“方小姐,據說你是在他身邊待得最久的女人,而且你們曾經交往過?”
明雅挑挑眉,其實他們並不算交往,可她不想與她解釋太多,所以沒有反駁的點頭。
王厲向來換女人如衣服,就週期性來說,他每隔一年就要換一次女伴,口味也比較獨特,找的女人多半是……
任晴咬咬牙,挪動她微胖的身體,歇斯底里的罵道:“一定是你!一定是你在他耳邊說了什麼他才會跟我分手的,你好陰險啊,他不要你,你就破壞他跟我的關係!”
明雅眨眨眼嘆了口氣,拎起包包打算走,誰知任晴已經先她一步的從位置上起來,抓起擱在右手邊的清水便往她臉上潑。
也幸虧她剛才喝了不少,杯子裡沒什麼水分,所以明雅只當她是給自己洗了把臉。
任晴尖叫一聲:“你這種女人,遲早會有報應!”
目送她離開的背影,明雅就跟習慣了似的從包裡掏出紙巾,慢條斯理的擦著面上的水漬,虧得她有先見之明,來的時候點的一杯清水,這才沒毀了身上的裙子。
拿出小鏡子她留意到臉上花掉的妝,又在洗手間裡撲了點粉,看著鏡中的自己,她的五官像她的母親,都是精緻小巧的型別,細眉毛大眼睛,笑起來在嘴角邊有兩個一深一淺的梨渦,模樣雖然討喜,卻少了點氣勢。
所以在今天早上她特意找麗姐化了個濃妝,為的就是下午面對任晴時,能始終保持著一種盛氣凌人的氣魄。
她對著鏡子擠了擠眼,而後嘆了口氣,混口飯吃容易嗎?一年被潑一次水她容易嗎?
告別悠揚的鋼琴曲,她踩著高跟鞋走出咖啡館。
正是中午太陽最烈的時候,路上車輛極少,白花花的路面毫無遮掩的被猛烈的陽光曬得直冒煙。
她汗流浹背的朝那輛火紅色的保時捷走去,拉開車門上車,看著自己這一身行頭不由得感嘆。
車不是她的,衣服也不是她,這裡的每一樣東西都是王厲借給她裝逼用的。
而想到王厲,明雅又不由得回憶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光景。
她那次大著肚子狼狽的從A市逃出來,落腳的地方就是這個較為偏向南方的城市。
當初她已經懷有五個月的身孕,大著肚子身上的錢也不多,正走投無路的時候,在一個黑漆漆的路口撿到了現在的王厲。
他當時哮喘發作,靠著牆半歪著身體不停的喘氣,見著她的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