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逢母親病一發,貝若就站在牆的角落,看著那非人的一幕。然後任母親亂打、亂咬、她都不動,只是哭著。在她的身上,除了臉蛋,全身上下都是傷痕印跡。每次母親發病時,她只會哭著用兩手緊緊護著臉。每次,當母親發病一發過,她就會跑進房間哭泣,直到很久。每當這時,母親就跪倒在地上拾破碎的東西。後來,她已經不會哭了,似乎沒有了淚水。
真正讓她痛苦的是,家裡沒錢時,她去要錢。她永遠也忘不了那些物是人非的場景,一幕幕的讓人心碎。
生活給了她太多的傷痕。這些傷痕是一個一個用火鉗烙上去的。每一個烙印都讓她嘶聲力竭。她也試著掙扎。然而卻擺脫不了命運的束縛。她對生活已失去了熱情。活著,也想不出來為什麼。從八歲開始,她就遭受噩運。一個小孩子,就有了與**同樣的成熟思想。從那時起。她的思想就和她的年齡蹉跎開來。
在學校,她有時與人格格不入,像寒山裡的蓮。有時她又經常和女生們打在一團,說笑,似乎她又是個開朗的女生。因此,在學校時她有兩個稱號,一是“瀟灑女郎”;一是“冰雪美人”。似乎在初二時,有個叫沙達的男生追過她。那個書生也是校園裡有名人士,因為有錢,人帥。他一般是追校花,那次貝若只是告訴他,你什麼也別說,如果你想追我,考上全年級第一名再談。沙達出了一百元買通了成績頂好的吉飛。吉飛把所有的答案都抄給了他。考到最後一科物理時,最後一道計算題,他是空著的,直到交卷的時候,他也未寫上答案。成績排下來時,沙達果然是全年級第一。他找到貝若,貝若只是赫然笑了,消失在走廊。
許多的男生出現在她面前,她卻沒有花季時代青春的淑影。她像一個走過的人,氣息平穩。搖頭是她不假思索的直接答案。沒有人瞭解過她,她是一本讀不懂的書,連她自己也讀不懂。她曾經試著去要回一個屬於自己的生命答案,然而卻是徒勞。她曾給生命之神提出了許多的問題,這些問題沒有人回答。他們只是像一個個泡影飄在空中,永遠也找不到一個讓自己不滅的地點。
貝若在大雨中行著。雨水滲透到她最裡層的長衣。街道兩旁的人家,已開起了晚飯,平平的說話聲,流露到街道上,增加了一絲的寒氣。她不刻意去走屋簷下,認為在街心行走,是在磨練意志。的確,她煉就了“冷”這把刀。在大雨下,她仍然是冷峻著臉,直挺著身子在泥濘中行走。街道旁溫馨的笑聲,也不能勾起她的一點失意,因為她此時沒有情感。從冥維街到西里街有40里路程。步行需要三四個小時。街旁的人家漸漸的關上了門。路旁的街燈照著,能照見貝若腳下濺起的水花。她的褲腳已沾滿了泥漿,水順著她直捅的褲管下流。淋溼的頭髮,沾在她的臉上,看不清她冰雪的臉。屋簷下的大狗,已扒下。聽見“咚咚”的腳步聲,又豎起了雙耳。當貝若經過時,它大勢的“汪汪”叫著。貝若不削它擋在她身前,筆直的,不慢步的向前走去。狗的叫聲逐漸遠去,又恢復了黑夜,街燈、死寂。街旁的人家已逐漸息了燈。天空是一塊黑色的幕布,街道的盡頭也是漆黑一片。貝若不怕黑,她喜歡一個人坐在黑夜裡思考問題。在這冷莫的夜裡,她仍然在想著事情。是的,母親現在一定沒有吃飯。下雨了,很冷,是否在單薄的棉被下,她能睡著?
夜裡,又颳起了風。她的頭髮給吹開了。雨打在臉上,冷。她走了很久,走過許多站牌。雨並沒有停下來。經過許久,他終於走到了西里。這裡的一切都是熟悉的,給人溫暖。她看到座落在街頭的房子,燈還是亮著的。她幾欲要狂喊飛奔向街頭邊的房屋。她跑到門前,拿出鑰匙開啟門。房裡一片糟,地板上又是一層摔破了的東西。她的眼睛尋視了整個房間,最後在桌下看到扒在地上的母親。貝若很鎮靜,這些事已不再會引起她的驚叫。
她平靜的說:“我回來了。”母親抬起頭,張望著她。那是雙邪惡的眼睛,理智已被邪惡所取代。她咬著一塊布帶嘶扯著,全身發著抖。嘴裡不停的嘮叨著:“你還不回來?女兒你是不是很冷呀?回來吧,母親給你織衣服……”貝若轉身朝房間走去,她感覺全身已無力了,只想好好睡一覺。“站住。”母親突然站了起來,她跑過去緊緊地抓住她的肩膀說道:“你是誰?你為什麼進我們家?你看到貝若沒有?她是個很乖的孩子……”母親總是在受到刺激或過於激動時病發。顯然她已等了貝若很久。過於的擔心,讓她又發病了。貝若撇開母親的手說道:“媽,我想休息。”母親不認識,也聽不懂。她抓起貝若的衣服胡亂的撕扯罵道:“你還我貝若,把貝若交出來,還我女兒,你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