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部分(3 / 4)

小說:清史情書 作者:白寒

太清。”

嶽樂正翻書的手停住了,怔怔的看著後面的一頁。

“看到哪兒了?”

他哦了一聲,就算是回答了,把書放下,躺在躺椅上半天沒說話。

不知道他到底看了什麼,我把他放下的書拿了過來,嶽樂看的正是最後的一段哀江南。

“俺曾見金陵玉殿鶯啼曉,秦淮水榭花開早,誰知道容易冰消!眼看他起朱樓,眼看他宴賓客,眼看他樓塌了!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那烏衣巷不姓王,莫愁湖鬼夜哭,鳳凰臺棲梟鳥。殘山夢最真,舊境丟難掉,不信這輿圖換稿!謅一套《哀江南》,放悲聲唱到老。”

看完了這一出,我也只能無言的把書放下。興亡,這世道本就如此。

嶽樂這時候出了聲,許是看到我看見了那一段。

“這青苔碧瓦堆,俺曾睡風流覺,將五十年興亡看飽。對了,我也剛好有事跟你說。”他把眼睛看向我。

我笑笑,“說吧,我聽著呢。”

“這些爵位名分都是身外物,叫孩子們看輕些。”

我愣了一下,腦子轉了一下,才說話,“莫名的說這些幹什麼?”

“不是莫名,有件事我覺得是時候該跟你說了,今年年初皇上命宗人府重新定宗室襲封年例,這事你知道,可還有你不知道的,皇上把我叫去說過這件事,怹說,觀宗室中絕少成材者,其所以致高位者,不過承祖、父之蔭耳,有幾個是靠著政績跟軍功的,以前見過這樣的人嗎。”

“皇上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是我的第一反應,要是靜下心來想想,就知道這是為什麼了。

嶽樂淡淡的笑笑,沒說話。

改變宗師襲封年例,這不過是皇上加權皇權的一個步驟。

嶽樂沒正面回答我的話,只是在眼睛瞅了半天的亭子上方之後,才轉過臉看著我,他招呼我坐在他旁邊。

在我坐他旁邊之後,嶽樂把我的手放在自己的手裡,眼睛看著我說:“這輩子我讓你做的事,你沒幾件順著我,我現在說的話,你得一定聽我的,就算是我求你。”

我把嘴邊一直掛著的笑隱了,嶽樂的嚴肅讓我笑不出來。

“第一件,如果我死到你前頭,假如說,假如說我死到你前頭,這個家就得交給你,答應我,不論將來家裡發生什麼事,不要去求任何人,這事,不論是生死也好還是爵位也罷,誰都別求,求也沒用。第二件,好好把你自己看著,我知道你可以把任何一個人都照顧好,可是你唯獨照顧不好自己,沒了我,誰能看的到你呢,所以你得好好的活,只有你自己才能看覷的到你。別說話,我知道你要說什麼,從濟度媳婦給你說的那句話之後,我就看出了,你有了別的想法,什麼想法都別想,這個世上,離了誰,太陽都照樣出來下去。”

嶽樂看出了我的想法,這個鬼男人,什麼都知道。

“我都看了一輩子的家了,你也說,這世上,離了誰都行。”

“可是令兒還有我們的幾個女兒呢,沒了父母,這就是兄嫂的家,你應該知道,那是什麼感覺,令含跟令鈺還能好點兒,大不了過兩年就嫁出去了,可是令兒呢,她今年才六歲,你忍心嗎?”

我把頭別過去,不想讓他看到我溢位來的水汽。

“再者說,你也年齡不小了,過不了幾年說不定我們就見面了呢,別哭了,背過頭就以為我看不見?哎,我給你唱個曲兒吧,剛看了桃花扇,我就想起以前聽的曲兒了,你聽著啊,這大院深宅,幽砌閒階,不比操琴堂,沽酒舍,看書齋。遲又不是,疾又不是,怎生可是?教你輕分翠竹,款步蒼臺,休驚起庭鴉喧,鄰犬吠,怕院公來。小姐,這來時可著多早晚也?”這是兩個人唱的對曲兒,嶽樂一會兒捏尖嗓子學女人聲,一會兒又學生角兒,最後一句還把手往我眼跟前一遞,斜覷著我。

他想逗我笑,可是我笑不出來,他只能自己乾笑著咳了兩聲,“不行了,這氣上不來了,哎,我剛才跟你說的話你應了嗎?”

“能不能不答應?”

“不能,你必須答應,這一輩子就求你這兩件事。”

後來在蘊端還有孩子們都被革爵之後,我不是沒有想過找人,可是一來嶽樂曾經說過不讓找,二來,就像阿瑪當初說的,你就是跪你又朝誰跪呢。

嶽樂一輩子就求我這兩件事,我能不應嗎?

那天嶽樂在亭子裡還幹了一件事,給亭子起了名字。如今的這個雨亭就是他給起的。

“凌虛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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