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還別恭喜這個,恭喜另外一件吧。”嶽樂沒接著往下說,我們關於蝶戀花的話就說了這麼幾句。我和嶽樂之間關於感情的事情在他那裡永遠都是點到為止,他永遠不深說。
“什麼事?”我把筆放下,跟著他到了裡間,他在靠窗戶的椅子上坐下,抿了口茶,還輕輕的吹了幾口氣,慢條斯理的就是不說話。
見他不說話,我也就沒說話,走到箱子跟前把給蘊端和令鈺找出來的舊衣服攤到床上,自己開始整理衣服,靈丫兒過來幫忙,讓我給差到廚房去端冰鎮的西瓜了。
“你還真沉得住氣。”嶽樂等靈丫兒出去了,就從椅子上躺到我床上了。
“起來,壓住我衣服了。”我把衣服從他身子底下往出抽,他沒起身,只是腰往起挺了挺,讓我把衣服抽出來。
“我還是喜歡你沒事兒畫畫畫,寫寫字,那時候看還覺得你挺溫柔的。”
“還溫柔?都能當瑪法的人了還說這話,你就不怕被人聽見?”我把另一件衣服使勁從他身子底下抽出來。
嶽樂早年間生的孩子多,可是夭折的也多,到今年,不算我親生的六個孩子,瑪爾渾、令雅令含和經希還有蘊端跟令鈺,其他福晉生的就只剩下側福晉蘭爾泰生的兩個女兒十三歲的令瑞跟三歲的令雨,庶福晉張氏生的兩個兒子十四歲的第八子塞楞額和八歲的第十六子塞布禮,以及庶福晉劉慧芝生的十八歲的靜睿和十三歲的令晴了,也就說安親王府現在一共是七個格格,五個阿哥,十二個孩子最大的就是靜睿了,今年已經十八了,人都說皇家的女兒最難嫁,放到平常人家這年齡也是有兒有女的了,所以我才說岳樂是快當瑪法的人了。
“你還真別說,”嶽樂把胳膊直起來,看著我忙活,“你還真要恭喜我,我就要當郭羅瑪法了。”
“啊?”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靜睿還沒嫁呢,你到哪兒……”話說到這兒了,我明白過來了,“是不是冰月?”
“我說以前挺靈透的一個人怎麼現在就成這樣了,是,冰月有了,我今天剛好就碰見額附府裡進宮報喜的人了。”嶽樂的高興是顯而易見的,快五十歲的人了,其他王爺都是早就抱孫子的人了,可唯獨他,就嫁出去一個女兒,名義上那還不是他的女兒,到現在連個孫子的影都見不著。
“我這不是一時沒反應過來嘛。”白了他一眼,我也跟著高興起來,“那你說我要不要去看看她?”
“說你不靈性了你還不願意。”嶽樂把他身旁的衣服遞給我。
“我知道不能去,可是我還是想看看,我都好長時間沒見冰月了。”我把衣服放到床上,也不收拾了,坐在他旁邊,我沒在意嶽樂說我笨,相比於冰月有孩子的喜事,那算不上什麼。
“明天是十四,後天是十五,今天下午遞個牌子明天進宮吧。”嶽樂把胳膊放下去,平躺在床上看著帳頂說。
“按照規矩,今天報了喜,這兩天冰月就應該進宮問安的,那幹嘛非要明天去呢?”
嶽樂吭的笑出來,“還真傻了,後天是十五,太皇太后要念佛的日子。你是不是把你那點兒小聰明全給孩子了?怪不得我覺得我這幾個孩子是越來越聰明瞭,敢情是你這個額娘把那股子聰明勁兒全給了孩子了?說到孩子,哎,瑪爾渾的書是越念越好了,還有那筆畫,那個鍾馗畫的真不錯,還有那兩個丫頭,才多大點兒年紀,說起話來一套一套的。”嶽樂把頭枕在胳膊上看著我說。
“哪是我的聰明勁兒,是您聰明。”我把衣服拿起來在他的身上砸了一下,嶽樂笑著躲開了。
自從生下蘊端和令鈺以後,嶽樂在我跟前晃悠的時間越來越長了,有時候攆都攆不走,而且他說話的時候笑的也更多了。我還開玩笑的說以前怎麼沒發現安王爺的話多呢,他的回答是,以前我不願意跟你說,現在沒人跟我說話只能找你了。
沒再理他,低著頭收拾,一邊收拾,一邊想著冰月。
冰月嫁給耿聚忠已經八年了,可是我們從來沒有在私底下見過面,頂多就是在進宮的時候碰見了私下裡聊兩句,因為不論是我這個安王福晉到公主府還是公主屈尊來安親王府都不合規矩。這一年多我身子不方便,再加上身上還有家喪,也就沒進宮,也沒見到冰月,沒想到一轉眼我就成了郭羅媽媽了。
“哎,你說給冰月捎點兒什麼好呢?”我用胳膊肘頂頂嶽樂的後背。
“你看著辦吧,你那些小玩意兒看有什麼合適的,總不能拿了一大塊的東西當著太皇太后的面給吧。”嶽樂沒回頭。
“我們安親王也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