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了,從我身後出來,很利索的行禮,不是打千,而是跪下。
“兒子蘊端給阿瑪請安。”
嶽樂彎下腰把蘊端扶了起來,仔細看了半天,這才抬起頭對我說,“蘊端不記得我了,那令鈺肯定也不記得了,你瞧我這阿瑪當的,也不知道經希還記不記得我,我走的時候他也才七歲。”說完,自嘲的笑笑。
我知道,表面是笑,可是心裡卻是眼淚。
那天晚上府裡很熱鬧,嶽樂一個晚上都在聽人們跟他講故事,孩子們的事,還有孫子的事。相反,我倒是一晚上都沒怎麼說話,只是看著嶽樂。
嶽樂是真的老了,不僅僅是在外面風餐露宿讓臉皮老了,而是精神上的不濟,我注意到他在跟孩子們說話的時候,有幾次都把想要打出來的哈欠嚥了回去,他這人有個毛病,一咽哈欠,那眼淚就上來了,所以我更是看的一清二楚。
熱鬧完了,嶽樂跟著我回了房。
一回到屋子,他就往床上一躺。
“累了?”我走過去,站在床邊看著他。
“不是,是好久沒挨著你的床了,想的慌。”他不正經的笑著說。
我戳了他一下,用眼睛往四周掃掃,還好,靈丫兒跟四兒正忙著收拾呢,沒聽到剛才那句話。
他就那麼大刺刺的在床上躺著,我坐在鏡子前面收拾著自己。
一邊收拾,嘴上也沒停了說話,“你覺得瑪爾渾的媳婦怎麼樣?”
“嗯,挺好,挺爽利的。”在鏡子裡看到,嶽樂往起拾了拾,一隻手撐著頭,看著我說。
“我也覺得好,當初娶進來的時候還害怕,蒙古親王的女兒,別的不怕,怕的就是跟當年的靜妃一樣,刁蠻任性,瑪爾渾到時候伺候不了,現在,我就喜歡給她說話,一說話,我就樂。”把耳墜摘下來,回過頭看了一眼嶽樂,他見我看他,衝我笑了一下。
“哦,那就好。我也覺得好,有什麼就說什麼,要是都跟你一樣讓別人猜著心思,那我兒子得累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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