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凳上,這才鬆開手。知道他這是關心我,心裡有些暖和,只不過那個疙瘩還是沒解開。
既然被他拉了起來,我也就沒再坐下,把他放到桌子上的帕子拿起來,往旁邊讓了一步。
“坐下吧,我給你把頭髮上的水擦乾。”
他坐下之後揹著我說了一句:“還以為你不管了呢。”
“在其位謀其政。”我把他的辮子拽了一下,他吃了痛,往後仰了一下。
給他把辮子散開,用帕子給他一點兒一點兒的擦拭著頭髮上的雨水。
嘴裡習慣性的說道:“這麼大個王府沒有一把傘,非要把自己弄得溼不啦嘰的。”
“湯若望的案子定了,決定把他放出來。”嶽樂不知道為什麼給我冒出這麼一句話。
“你去議政會了?”我把頭往前湊了湊。說實話,每次他去議政會我都有點兒擔心,尤其是涉及到先帝的時候。湯若望和先帝的關係很好,新皇登極沒幾年就把湯若望定罪,其實是在否定先帝,這樣的話,嶽樂很有可能沒辦法置身事外。
“去了,又吵了。”他輕描淡寫的說了一句。
我沒接話茬,他雖然說的輕鬆,但是我知道那種場合其實並不輕鬆,阿瑪是議政大臣,我打小就知道那是個各個勢力角逐的地方,吵架,遠沒有他說的那麼輕鬆。
“沒梳子,就給你湊活著用手弄了。”我把他的頭髮用手分成幾縷。
他點點頭。
“好了。”我把帕子放到桌子上,往後退了幾步,走到自己的躺椅跟前,坐下了。
他用手摸摸,轉過臉笑了一下,“手藝不錯嘛。”
我的臉又沉了下來,見到他的臉我就想起那件事,縱使就算靈丫兒所說我也有錯,可是我還是沒辦法就輕描淡寫的把這件事抹過去。
“這麼大的雨,王爺到王莊幹什麼?”
“接你和瑪爾渾回去,這裡畢竟吃的還有用的都沒有京城方便,再者說,你肚子裡不是還有一個嗎?”他坐在石凳上,看著我說。然後眼睛瞟到了瑪爾渾,站起身,把自己坐著的軟墊拿起來,從裡面抽出小被子,站起身給瑪爾渾蓋上,在瑪爾渾的臉蛋兒上摸了一下,然後才重新坐到椅子上。
“王爺,”我把頭低下去,想了想問到,“俞霽的孩子還好嗎?”
“我和她根本就沒有孩子。”嶽樂的話讓我的腦子有點兒懵。但是轉瞬間,我又想明白了,不是我鑽牛角尖,有沒有孩子不都是有那事了嗎?有區別嗎?沒有,唯一的區別就是孩子生的早晚的問題。
“沒孩子可那件事還是有的。”我抬起頭迎上他的目光。他的目光暗了下去,沒說話,頭稍微低了點兒。
“嶽樂,我知道你娶女人那是你應該的,你是男人,而且是個王爺,我不可能把你栓到我一個人的褲腰帶上,可是那個人是我身邊的人,退一步說,就算你真的看上了她,那你告訴我,我會幫你娶的,可你不應該揹著我就把事辦了,再退一步說,就算是先把事辦了,可是那事,你不應該在我的床上,那是我從嫁進這府裡就睡的床,那是我和你洞房花燭睡的床,我現在壓根兒晚上就睡不著,我一捱到床,我就想到你和她在我床上的樣子。”我有點兒說不下去了,轉過頭,看著睡在另一張躺椅上的瑪爾渾。
“我知道這件事是我辦的不對,可是,”他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下去,“我不能不給俞霽一個名分,事情是我辦的。”最後幾個字他放的很重。
“那為什麼非要當著她的面說,我們晚上說不行嗎?”我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提高了,可是想到孩子,我把聲音又壓了下去。
“那樣,才能讓她安心。”
“她安心?”我冷笑了一聲,“那我怎麼安心?”
嶽樂沒回答我,整個亭子裡又靜了下來,外面的雨聲更大了。
“你和我回去吧,府裡離不開你。”嶽樂好半天就說出這麼一句話。
“我會回去,可不是現在。”嶽樂只是說府裡離不開我,那他呢?
“那我把瑪爾渾帶走。”
“上次下雨把瑪尼帶走了,這次你還想把瑪爾渾帶走。”我說了一句傷嶽樂的話,我知道瑪尼是他心中的刺,一挑起來就疼,可是我看著他含含糊糊的樣子心裡就來氣,做錯了半天連個抱歉都說不出來!當我現在在雨亭回憶的時候,我承認自己當時不該說那句話,可是吵架的夫妻往往都是對方哪兒疼往哪兒戳,我和嶽樂也不例外。
“你還有完沒完?”他的聲音也提高了一些,“你就沒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