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把他的手推開。
“哎,說正經的,今天天這麼悶,明天會不會下雨呀?”我拿起扇子扇了扇。
“不會,悶了魚才能冒出水,明天的收穫肯定不少。等著喝你的魚湯吧,你說你現在是兩個人,整天就吃些豆腐之類的,行嗎?”嶽樂把我的手拿起來,對著燈光照了照,“你看你這皮怎麼都發白了。”
用扇子在他頭上敲了一下,“怎麼,心疼我了?”
他就跟被蠍子蟄了一下,手立馬就從從我手上鬆開了,翻個身,面向牆說:“不是心疼你,是心疼我嶽樂的孩子。”
我笑了一下。在我和嶽樂磕磕絆絆的一輩子中,仔細想想,他似乎連一句喜歡都沒有說過。
第二天父子倆出門的時候天很好,太陽火辣辣的照著,天上連一點兒雲都沒有,可是六月的天就跟娃娃的臉一樣說變就變。剛吃完晌午飯,天上就不知道從哪兒飄來的雲,沒一會兒就下開了雨,清涼的雨水把多日的悶熱一掃而光。
我站在窗前,看著外面的雨傾盆而下,心裡有點兒擔心,今天早上臨出門的時候因為天氣很好,所以就忘了給嶽樂和瑪尼帶傘,父子倆不知道淋的怎麼樣了,剛看雲聚起來的時候我就已經讓人給送傘去了,也不知道這麼快的時間裡有沒有送到。
“主子,王爺和小主子回來了。”
我剛把視線從窗外收回,瑪尼就手裡提著東西晃晃悠悠的進來了,他現在才只有一歲多,走路都不是很穩當。
我一把上前把他抱住,這一抱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都是乾的。
“怎麼,沒淋雨嗎?”我抬起頭問緊跟在後面的嶽樂。
“淋了,不過回來的時候已經把衣服換過了。”嶽樂把手上提的東西遞給俞霽。
“淋雨了?”我用額頭挨挨瑪尼的額頭,額頭有些冰,但是不熱,還好,一切都好。
瑪尼使勁從我懷裡掙脫,然後把手上提的東西在我眼前晃悠。是魚。見我注意到了,他回過頭看看嶽樂,轉過頭就笑了,笑得很開心。
可是開心的日子總是很短暫。
當天晚上,瑪尼就病了,頭熱的厲害,在大夫沒來之前,我一邊用溫水敷他的頭,一邊埋怨著坐在一邊的嶽樂。
“昨天就跟你說了害怕下雨,你就是要出去,自己出去還要把孩子帶上,淋了雨,也沒說先把頭髮擦乾,趁著風你就換衣服,煮了薑湯讓你們喝,他不願意喝你就隨他,他才多大,能懂什麼。”我絮絮叨叨的說著。
嶽樂坐在旁邊一句話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著。
事後想想,自己的埋怨對嶽樂確實不公,整件事的發生我都沒有正兒八經的阻攔過,我也有責任,而且我還是在嶽樂本已焦慮和自責的心上又撒了把鹽。
瑪尼畢竟還小,突如其來的發熱讓他一會兒就開始抽搐起來,症狀很害怕,這讓我想起嶽樂前面幾個孩子,青盛當初也是著了涼,結果染上了傷寒,我親眼看見過他在床上四肢抽搐口吐白沫的樣子,想到這兒,我正在擺帕子的手抖了一下。
一失神,手上的勁兒用的大了點兒,哐的一下,盆子被我打翻到了地上。
我就拿著帕子看著地上的水發呆,嶽樂走過來,把我手上的帕子拿了過來,自己坐在瑪尼身邊,準備把帕子疊好放在瑪尼的額頭上。我這時才回過神,一把把坐在我前面的嶽樂撥開,從他手裡拿過帕子,自己給瑪尼覆上,“不用你管。”
嶽樂就那麼站在床前,兩隻手在空中乍著。
劉大夫的到來打破了我和嶽樂之間無聲的僵局。
“回王爺和福晉,小少爺的病雖然看起來兇險,但是隻要熱退下去了就無大礙了。”他把手從瑪尼的眼睛上收回,站了起來,對我和嶽樂說。
“可是為什麼熱的這麼厲害?”我的聲音有點兒發抖。瑪尼現在的情形老是讓我想到青盛,想到青盛,死這個字就鑽進了我的腦子裡。
“受了點兒風寒。再加上平時調養不周。”
調養不周?我有對瑪尼那麼粗心嗎,每天的飯都是按照規矩來的,怎麼會調養不周?
“那要是熱退不下去呢?”嶽樂問。
“回王爺的話,所以說今天晚上很關鍵,我這就開藥,小少爺年紀還小,藥不能加的猛,只能一點兒一點兒慢慢來,所以這熱也得一點兒一點兒退,如果到明天早上還是現在這樣熱,那就得改方子了。”
“也就是說危險了?”
劉大夫沒說話,只是點了一下頭。
那天晚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