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颳了一下。
“沒有,我就是奇怪嶽樂怎麼好端端的送你這個?”
“還是吃心了不是?你呀,就是心事重。這個是我當初想裝一下風雅,就想給扇子上弄點兒別的,別老是什麼金絲銀絲要不然就是美人明月,沒意思,聽人說,扇面上也可以畫那種山山水水的,我就想到你們家王爺,人不是都說你們家王爺是滿洲第一才子嗎,所以那天從宮裡出來的時候,我就刻意在東華門外面等了一會兒,知道你們家王爺在中左門的議政王大臣會議那兒呢,等了半天他才從宮裡出來,我剛一說,他就說自己畫的不好,我要是真想要,他就找別人幫我畫。我還笑著說他太謙虛了,我就要他的,別人的我還嫌骯髒呢,他就應了下來。哎,後來我就問了一下你,說你怎麼也不進宮,你們家王爺就跟我幫你解釋了一句,就是我剛才說的那句進宮多了,怕閒言閒語。你們家王爺對你挺好的嘛,處處幫你說話。後來我就把這個扇面拿到手上了。你們家王爺親自畫的,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把扇子放下。嶽樂送我石頭,送雲海露扇面,這是讓我有點兒不大舒服,不過不是對雲海露,她這人一向是沒心沒肺的,我是對嶽樂有了意見。
“剛才不是說名家手筆嗎,怎麼一轉眼就成了不怎麼樣了?怎麼,嫌你們家王爺沒給你畫,好,過兩天我就讓他給你再畫一副,不過,再畫一副,你保準就氣死了吧,哦,我們家王爺不聽我的,怎麼就光聽你的?”她自己說完,自己笑了起來。
“胡說呢不是。”我的眼睛還是盯著那個扇子。
“想要就拿去,反正是你男人畫的,整天握在我手上,放到我床上,估計我們家那個死鬼王爺心裡都不大舒服了。”她把扇子往我這邊推了推。
“你說的,不準反悔。”我把扇子一把拿了起來。
“又不是搶你們家王爺,你看你著急的,還……這樣”她學著我剛才的動作。
我用扇子想要拍她,她站起身躲開了,緊接著我們兩個都笑了起來。
這就是我的生活,在安王府外面我永遠是輕鬆和開心的,可是進了府門,我的事就來了。
順治十八年,夏(二)
“又怎麼了?”高興著踏進府門,一回來就被人給攔住,多少有點兒掃興,話語裡就多了一點兒不耐煩。
“回福晉的話,庶福晉那裡出事兒了,她光哭不說話,嚇的跟著她的丫頭跑來找您,說請您回來了就一定去一趟。”俞霽跪在地上回到。
“哪個庶福晉?”問這句話也是沒辦法的事,嶽樂的福晉太多,不問清楚,我也不知道她口裡的庶福晉到底是哪個。
“六格格的額娘。”
劉慧芝。
進她房間的時候,我差點兒被跪在門口的一個人給絆了一下,要不是蘋喜在旁邊把我扶住,說不定瑪尼可能也連出生的機會也沒了。
“什麼人在這兒跪著?”我問了一句,可是沒有人回答。劉慧芝坐在正對著門口的椅子上哭的連氣都快喘不過來,當然不可能回答我這個問題。
自己回過頭看了一下,是四喜。我回頭看的時候,明顯的感覺到蘋喜扶著我的手緊了一下。
見我進來,劉慧芝站起身,福了一下,只不過沒有說話,一個勁兒的用帕子擦著眼淚。
坐下來之後,我看著她哭紅的眼睛說:“肚子裡不是有了嗎,這樣哭,對孩子和你都沒好處。”
“您,您不知道。”她說了這一句後眼淚流的更兇了。
“我見四喜在門口跪著,橫豎就是奴才們做錯了事,你該罰就罰該打就打,何必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呢。”我把自己的帕子遞了過去。
她只是搖頭,把自己的帕子扔到桌子上,拿著我的帕子捂著嘴。這種情形,我當然不能在她身上問出些什麼,只能轉過頭,叫蘋喜把跪在門口的四喜叫了進來。
“這是怎麼回事兒?你做錯什麼了,把你主子氣成這樣,仗著是府裡的老人了,就連自己的主子都欺負上了,是誰給你的膽子?”
“是王爺給的。”她竟然把一直低著的頭抬起來,眼睛毫不客氣的迎上我的眼神。眼睛裡滿是倔強和我看不明白的怨恨。
旁邊的劉慧芝聽到王爺兩個字哭的更大聲了。
一切都和嶽樂有關。
“我的膽子不僅是王爺給的,就連我肚子裡的孩子也是王爺給的。”
嶽樂昨天晚上還在我房裡,在我的床上,卿卿我我,可是今天就冒出了一個丫頭告訴我,她的膽子是嶽樂給的,她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