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安王府,到王府門口下車的時候,我才發現自己剛才內裡燒得火辣的腿已經沒有了知覺。
“福晉,怎麼辦,肯定是剛才在雪裡跪的,讓您別您還不聽。”蘋喜在車下急的不知道怎麼辦。
“沒事兒,一會兒就好了,你先扶我下來。”我用手按著膝蓋,想要站起來,可是沒用。
“我去叫王爺。”蘋喜像是忽然想起什麼,撇給我一句話,轉身就往府裡跑。
我用手扶著車欄,探出身想要叫住她:“你找王爺幹什麼?”
“不找王爺這府裡誰敢抱您誰敢背您呢!”她頭都沒回,一溜煙跑了。
過了有一陣兒,嶽樂的身影才出現在門洞裡,我把身子往車裡縮了縮。阿瑪說的那句話還在我腦子裡記著呢,你犯賤,我是犯賤,他見到我這樣,他會怎麼說,我不知道,會不會和以往一樣,甩一個冷盤子過來?所以我見他過來,往車裡縮了縮。
他走過來,皺著眉頭,往車裡看了看,沒說話,只是把手遞了過來。
我往後一縮:“你幹什麼?”
“你是不是就打算在這車裡過一輩子?”他把手往前伸了伸,見我沒反應,就把手直接伸到我的背後,然後一轉身把我抱起。
我那天就是被嶽樂直接抱回房的,很久以後回想起來,那天不知道是不是,我和他之間的轉折?
嶽樂番外(一)
如果說當年的烏雲珠,後來的端敬皇后是一下子進了我的心,那赫舍裡思敏就是一點兒一點兒的擠進我的生活,直到我突然發現自己似乎錯過了最好的時候。
當知道思敏腿凍傷了在車裡不能動彈的時候,我在慧芝的房裡。
“王爺,您好幾天沒過來,今天怎麼就想起我了?”慧芝趴在我的肩膀上問。
我一邊繫著釦子,一邊回道:“沒什麼。”轉過頭看看她,笑了一下,接著說:“想再和你要個孩子,不行嗎?”
她忽然就紅了眼圈,“青盛走的時候王爺都沒在跟前,他還說要阿瑪教他騎馬呢。”
“別哭了,啊?青盛沒了,我們還有別的孩子,我們再生一個好不好?”我知道青盛的死對她的打擊很大,所以想要給她一個孩子,讓她忘了那個可能不屬於我們的青盛。可我沒想到我在安慰她的時候,另外一個女人卻為了我跪在雪地裡。
她乖巧的點點頭。
我在她臉上摸了一下,拍拍她的臉,然後站起身,把衣服穿整齊。就在這時,屋外傳來爭執的聲音。
“你讓我進去。”
“你不能進。”是阿達海的聲音。
我衝外面喊了一句:“阿達海,怎麼回事兒?”
他在外面回了一句:“王爺,是福晉身邊的蘋喜,她說要見您。”
“讓她進來。”
我回過頭看看半躺在床上的慧芝,她羞澀的笑笑,把被子往上拉了拉,漢人說的不錯,女子最美的時候就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可是她紅著臉的樣子竟然讓我想到了那個在我面前永遠不會紅臉的赫舍裡思敏。
門很快就開了,蘋喜人還沒進屋,聲音就進來了。
“王爺,不好了,福晉出事兒了!”
就是這句話讓正在看著慧芝的我扭過了頭,看著急匆匆衝進來的丫頭。
“你說什麼?”
“福晉,福晉的腿走不成路了。”
我往她跟前走了幾步,盯著她的眼睛,“她現在在哪兒?”我的心不知道為什麼突然緊了一下。
“就在門口的馬車上,福晉下不來,我想只有請王爺把福晉抱下來,得趕緊看,要不然就會更嚴重了。”
在門口?
我想了一下,回過身,走到床邊,彎下腰,看著慧芝說:“福晉那邊有點兒事,我過去一趟。”
她點點頭,沒說話。
“怎麼回事兒?好端端的福晉怎麼就走不成路了?”我一邊往府門口走,一邊問跟在我身後小跑的蘋喜。
“福晉早上在索府的雪地上跪了一早上,從索府出來的時候還沒怎麼樣,可是回來以後就不行了!”
“回索府?福晉去索府幹什麼?”
“奴婢不知道,福晉和索大人講的話奴婢也聽不懂,奴婢就是聽福晉說王爺成了大清朝新皇最大的疑臣,疑人不用,還有什麼讓索大人擋擋暗箭之類的話,其餘的奴婢真的不明白。”
她不明白,可是我明白了,赫舍裡思敏竟然跑到自己的孃家求索尼,求索尼為我擋暗箭?這叫什麼?叫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