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僵硬的彷彿快要變成一塊冰,“嗞嗞”得冒著冷氣。
手機震動了一下。
“快洗個熱水澡吧!晚安啊!不要想我哦!”
我回了一條,“你也是,安啦!”
寢室門被敲響了,開門只見一個比我更加狼狽的人,渾身上下都在滴水,他把行李像我砸了過來,大概因為氣鼓鼓的所以臉上倒是紅彤彤的。
“臭小子,重色輕哥啊!哇哇哇!沒良心的白眼狼啊啊啊!早知道一生出來就把你扔掉!省得我操碎心。我找的你多苦啊,嗚嗚嗚!你怎麼不死外面啊!”
“哈哈哈,老哥你怎麼像我爹!”
“靠,我比你老爹憋屈啊!你爹一撒手就啥都不管了,我倖幸苦苦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弄大!”
“老哥,你又變成我媽了!”
說著他的魔掌向我劈來,“混小子,我今天非揍死你”。
“救命啊,老孟!”我一著急鑽進他書桌底下。
他卻篤悠悠的讓開,“老哥,請便!”
“見死不救啊孟之洋……”
然後我被拖了出來,再然後我的腦袋被抽了幾下,再然後我的屁股被一隻大手狂拍了一頓,“哇嗚,別拖我褲子!我叫你爺爺還不成嗎?”
“叫祖宗都沒用!”
“……”
作者有話要說:
☆、心事
凌晨四點,手機傳來一條簡訊:海邊,桐。
我一個鯉魚翻身,躡手躡腳開始女孩子般細緻的梳洗,再套上我新買的小夾克,然後惦著腳尖挪了出去。屋子裡此起彼伏的呼嚕聲讓人格外的心安。
此時的海邊黑漆漆的一片,滔滔海水像烏雲般湧動,海浪輕輕拍打著沙灘,“嘩嘩”的聲音像沉眠中的囈語。天上斜掛著一輪淡白的新月,稀疏地點綴著幾顆星星。
無人會在這個時刻打擾大海的睡眠,它發起威來可是無人能夠招架。沙灘上留著兩串歪歪扭扭的腳印,一個女孩子赤著腳提著鞋在上邊跳房子,過膝長裙在風裡悠悠地飄著,長髮飛揚。
後來她厭倦了這樣的遊戲,於是扔了鞋子,面朝大海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向上舉起的V字型手臂好像要把這片海給裝進去。
遠處高樓的幾戶窗子裡透著幾點光,風吹過樹林子裡發出“沙沙”的聲音,女孩在黑暗中的身影像一副動態的剪貼畫。
不知過了多久,她提著裙子下襬向我跑來,模模糊糊的身影,但我相信她的臉上正綻開笑容。
她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後又朝大海跑去,“一起來玩啊!”
“好!”
我脫了鞋跟襪子慢慢走過去,細沙踩在腳下軟綿綿的,直到冰涼的海水沖刷著我的腳。透心的涼。
我想大海對於我來說是個陌生人,因為家鄉在內陸,所以“海邊出生,海里長大”的情境根本無法想像。
所以我有些拘謹,生怕我的腳把大海踩痛了,於是我像跳芭蕾似的踮起腳尖。
“哈哈,芭蕾王子啊!”姑娘笑著瘋顛顛地跑過來,蹦跳了一下趴到我背上,我兩隻手在背後托住她。
“胖天鵝啊!”我彎著背,她的雙手搭在我肩膀上,脖子裡是灼熱的呼吸。
“蘆材棒王子,哈哈哈!”
“天鵝豬!”
“哼……”她一隻手勒著我的脖子,一隻手打我的背,在我背上不安分地動來動去。。
“哇哇,好舒服的按摩,姑娘好專業。”
“切……”她負氣般的一下子跳下來,我的身體不倒翁似得晃了幾晃。
“欺負人嘛!”
“明明是你欺負我嘛!”
“好女不跟男鬥!”
“君子動手不動口!”說著我就伸手要去哈她癢癢,我知道她最怕癢了。
只見她有預感似得老早就蹦達的老遠去了,我想我是追不上她,此時她像一隻貓咪一樣敏捷。
於是,我清了清嗓子,喊道,“媽媽說怕癢的女孩子以後怕老公!”
不出所料,她自己跑了回來,在我身邊轉了兩圈,然後一隻手拎我的耳朵,一隻手把我的鼻子弄成豬鼻便自顧自哈哈大笑起來,“豬八戒!”
我也不肯罷休,捏著她的鼻子,“狐狸精!”
“shut up!再說我老豬把你吃了!”
“哇,師傅,二師兄被妖怪抓走了……”
玩著鬧著,天便矇矇亮了,沙灘上腳印凌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