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一個連著一個,令她根本無法得以安睡。
那些畫面裡,她與顧辰彼此緊緊攀附抵死糾纏。那種翻飛在雲裡霧裡的歡|愉感覺,直到此刻彷彿依然清晰,它們盤旋在她腦海中shen體裡,一圈圈繚繞,久久不肯散去。
許瞳不禁有些懊惱。突地耳邊竟似響起那人在用旖旎音色喚著她瑤瑤。她用兩手奮力堵住自己耳朵,可那聲音卻好像並沒有消失。
她不得不挫敗地鬆開雙手。
睜開眼睛,望著一室光明,她對自己輕輕問了一句:“許瞳,你究竟想要幹嘛?”
於此同時,在另外一個地方,也有另外一個人問著同樣的問題。
顧辰早早到了公司,沉著臉走進辦公室,一整個上午都坐在皮椅上,面向窗外,蹙著眉心,望向遠處,一言不發。
助手敲門進來準備彙報行程,見他冷凝了一張臉,周身戾氣環繞蓄勢待發,立刻識趣地退了出去。
寂靜空間裡,忽然“咔噠”一聲響。門板在秘書身後闔死。
顧辰從窗外遠處收回眼神。
抬手揉了揉眉心,彷彿無限疲憊。喃喃一嘆間,輕輕喟出心底疑惑。
“許瞳,你究竟想要幹嘛?”
昏昏沉沉躺過一個上午,中午時分許瞳咬著牙從床上爬起來去看唐壯。
趕到時,唐壯剛好吃過午飯正躺在裡間睡覺。
楊陽請了假沒去上班待在麻將館。見到許瞳出現,連忙湊過來劈頭蓋臉就說:“你怎麼一直關機!還害我跑去家裡一趟!”
許瞳有些疑惑,“你去家裡找過我?什麼時候?”
楊陽說:“就是上午,從窗戶外面看到你在睡覺,就沒吵你。”忽然一臉神經兮兮的,扯住許瞳胳膊,擠著眼睛問:“昨天后來,到底怎麼擺平的?”
許瞳看著她那副好了傷疤忘了疼的沒心沒肺樣兒,不由挫敗地嘆口氣,“沒怎麼樣,我喝酒,然後沒倒,然後離開,然後不想被唐叔看到我醉醺醺的樣子,然後就到路邊小賓館開了間房睡了一晚上。然後不是自己床睡不著,然後早上回家,補覺。就這樣。”
楊陽甩開她的手,用力白她一眼,“當我只三歲呢是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昨晚和誰走的哈!”
許瞳真心想說:不不,你遠不到三歲!你只是粒胚胎的智商情商!
揉揉額角,她不動聲色岔開話頭,反問楊陽:“昨天你離開幻愛之後,都幹什麼了?”
楊陽對著許瞳翻了個白眼,“別提了,我來來回回折騰好幾趟!昨天,從幻愛出來以後,我按你的交代先打電話找龐蒙,可怎麼打都是關機!我就打車奔他名片上印那地址去了,結果打更的大爺告訴我說那裡是大夥工作的地方,至於員工下了班以後都住哪,他一看門的,他說他也不知道!我當時就傻眼了,也不知道龐蒙到底什麼時候能開機,就先給他發了條簡訊,告訴他你有難,急需救助,結果剛給他發完就收到你的簡訊,你跟我說你沒事了,我不放心,趕緊打過去,結果你丫也太神速了,不過屁大個功夫,你居然也關機了!!我怪不放心的,想來想去,又壯著膽子打車回了幻愛,結果那裡的人告訴我說,你讓顧辰給帶走了!我一聽說你是跟他走了,於是立刻就放心了!又給龐蒙那個不給力的破律師發了條簡訊,告訴他你又沒事了,之後我就回家睡覺去了。”
許瞳看著楊陽挑眉問:“為什麼我被顧辰帶走,你立刻就放心了?他不也是男的嗎?並且那貨你敢說他不好色?”
楊陽瞪大眼睛,“喂,你沒搞錯吧!顧辰長得多帥啊!雖然身邊紅粉是多了點,但好歹人家心花身不花、性行為很檢點啊!再說你要真是能被他哼哧了,那是你福大命大造化大啊!你好好想想,那可是多少女人想求都求不來的豔福呢!”
許瞳只覺此刻耳邊雷聲隆隆,頭暈目眩。
楊陽兩手抱在胸前,望著她滿臉都是奸詐的笑,“曈曈,老實說,你昨天,是一個人在小賓館開的房間嗎?”
許瞳怔立半晌沒有回答。楊陽等得不耐煩推了她一把。她回神,轉頭看著楊陽木木地說:“楊陽,幫我想想,昨天我給你發完簡訊之後,把手機放哪了?我好像從今天早上開始就沒見著它!”
楊陽不禁跳腳,“你問我我哪知道啊!真是服你,搞得像我看見了、我給你弄沒了似的!”
許瞳藉口找手機一臉茫然走出麻將館。
出來以後,茫然立刻不見。
其實想要岔開楊陽注意力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而真正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