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高官亦是如此,所以周福山也是難以結交。
寧志恆想了想,還是吩咐道:“請他們到客廳稍候。”
“嗨依!”木村真輝退了下去。
寧志恆沒有馬上回去接待二人,而是在園林裡又逗留了一會兒,這才緩步往回走。
此時會客廳裡的周福山和蘇越,也正在低聲交談著。
原來這一次周福山找上門來,是因為此次遊說上海金融界的工作進展困難,這才求到藤原智仁的門上來。
上海的金融界發達,居於亞洲之冠,外資銀行,國有銀行,還有很多私人銀行,各種金融公司遍佈上海。
可是周福山這段時間以來,接觸了很多金融界人士,無論是銀行,證券行業,還是投資公司,都對中儲幣的出臺表現出極大的擔憂和不信任。
要知道中儲幣主要就是用來打擊和替代法幣的經濟地位,可是法幣還有重慶政府和英國政府的支援,就算是在持續貶值,但好歹在民眾心目中還有些信任度,可是中儲幣連必要的國力支援都沒有,背後完全是一個空殼的南京政府。
這樣一來,中儲幣投放市場之後,很容易出現限制兌換的情況,那麼中儲幣就很難推行。
其中那些沒有什麼大背景的企業還好說,大不了以勢壓人,威逼利誘,強迫對方低頭。
可是那些背景深厚,就不能採取這些辦法了,周福山磨破了嘴皮,也是收效甚微,現在都是採取觀望態度,尤其是各大外資銀行,態度堅決,言明不會接受中儲幣的兌換業務,至於重慶政府的四大銀行,更是旗幟鮮明的表示,絕不接受中儲幣進入金融體系,所以周福山是一籌莫展。
最後他不得不另闢蹊徑,打算從商界入手,讓上海的商人們先接受中儲幣,然後慢慢影響金融界,改變現有的狀態,達到逐漸推廣的目的。
誰都知道,上海商界裡最有影響力的就是藤原會社,其會長藤原智仁更是被稱為上海灘的地下皇帝,不僅執商業牛耳,更是在日本高層具有舉足輕重的地位,沒有他的點頭,這件事根本行不通,所以他決定求得這位權貴的認同,為推動中儲幣的發行,開出一條道路。
可是因為這位藤原先生向來不和南京政府打交道,自己難以接近,於是他輾轉找到了上海市政府的秘書長蘇越,花費了不少氣力,許下了諸多好處,才說動蘇越陪同他一起前來拜見。
周福山開口說道:“戴之,你是藤原先生的至交,這次可要多美言幾句,這可是事關社稷的大事,一旦事成,王先生那裡,我一定為你舉薦,上海市市長的位子非你莫屬啊!”
此時蘇越聽到周福山的話,也有些不確定,若是沒有好處,他自然不會為周福山做說客,但是他心中確實沒有底,只好回答道:“周兄,我一定盡力而為,不過能否說服藤原先生,最終還是取決於你。”
周福山聞言點了點頭,他能夠用好處說動蘇越,可是對於藤原智仁,無論是各方面,自己都拿不出足夠的利益說服,所以此次上門,心裡也是沒有把握的,只好走一步算一步了。
就在他們討論的時候,外面的腳步聲響起,兩個人趕緊起身,就見藤原智仁緩步走了進來。
“藤原先生!”
“藤原君!”
兩個人趕緊上前一步,出聲問候道。
寧志恆擺手示意,做了請的手勢,笑道:“哈哈,周君,蘇君,勞你們久等了,真是失禮,請坐,請坐!”
三個人各自落座,周福山先是從一旁的客桌上取過一個古香古色的畫軸,雙手捧著,遞到寧志恆的面前。
“初次登門,這是我特意為先生挑選的一幅畫,還請笑納!”
寧志恆微微一笑,他喜歡玩字畫的事情,外界早有傳聞,這些年在上海古玩市場,藤原智仁也是有名的大金主,上門的人都是用這些來當敲門磚,周福山也是如此。
他伸手接過畫軸,笑著說道:“周君有心了,我這個人就是看不得好東西,一刻也等不及,就先一睹為快了!”
“先生是大家,正要請您賞鑑!”周福山笑道。
當下開啟畫軸,寧志恆頓時眼睛一亮,這是一副奔馬圖,畫中一匹黑色駿馬正奮蹄疾奔,體態肥壯矯健,唐韻十足。
“這是唐畫!”
寧志恆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趕緊俯下身子,湊到眼前仔細檢視。
唐代的畫作年代久遠,存世不多,每一幅都是珍品,只見這幅畫中駿馬神情昂然,充滿生命之動感,線條纖細遒勁,勾出馬的健壯體形,